或許是同情?
或許是羨慕?
又或許是同病相憐?
行駛的馬車上,最後只有她們兩個人,一路無話。
人總是要吃東西的,晚上也要睡覺,所以兩女也會夜宿客棧。
雖然彼此誰也不理誰,但她們偏偏睡在一間房裡。
薛冰對此理直氣壯,在她看來,沙曼就是個囚犯,而她是看守,當然要時刻注意沙曼的一舉一動,至於心底真實的想法,就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了。
這日傍晚,客棧房間。
薛冰端進來了兩碗湯、兩碗飯,擱到了桌子上,美滋滋的喝了一大口湯。
她不必說話,濃湯撲鼻的香氣,自然會引得沙曼過來吃晚飯。
沙曼本來一直都漫不經心的坐著,這會兒臉色卻突然變了,問道:“這是什麼湯?”
兩人一路幾乎都沒講過話,所以薛冰愣了愣才回道:“牛肉湯。”
她立刻發覺自己的頭有點暈暈的,失聲道:“這碗湯裡下了藥。”
沙曼緩緩起身,道:“應該不錯。”
薛冰變色道:“是誰下的藥?”
沙曼道:“牛肉湯。”
薛冰有些迷糊,不知是迷藥,還是別的什麼原因,暈沉沉的道:“我知道這碗是牛肉湯,我是問誰下的藥。”
門外有銀鈴般的笑聲:“是牛肉湯在牛肉湯裡下的藥。”
世上只有一個人能煮得出這種美味的牛肉湯,獨一無二的香味,獨一無二的味道。
牛肉湯做出來的湯又香又好看,她的人也很香,很好看。尤其是今天。
看來她好像是特地打扮過,穿的衣服又鮮豔,又合身,臉上胭脂不濃也不淡,都恰好能配合她這個人。
薛冰頭又已發暈,眼睛也有點發花,就好像已經喝醉了的樣子,忽然大聲道:“你是誰?”
牛肉湯笑嘻嘻的道:“牛肉湯。”
於是薛冰更暈了,幾乎都快站不穩。
沙曼卻沒暈,眼睛一直都在刀鋒般盯著牛肉湯。
牛肉湯笑道:“我做的湯很好喝,連風蕭蕭都愛喝的不行不行的,你為什麼不嚐嚐?”
沙曼慢慢地從衣襟邊緣抽出根很細長的鋼絲,拿在手裡擺弄著。
鋼絲細而堅韌,閃閃的發著光。
她的手纖長而有力,鋼絲在她的手裡,很快的變成一個舞劍女子的側影,尖銳的一端就是劍。
她的手指輕撥,劍式就開始不停的變幻。
薛冰看了更覺頭暈,吃驚道:“原來你劍法這麼好!”
沙曼淡淡道:“這世上想不到的事本來就很多。”
牛肉湯已經不笑了,任誰被這根尖銳的鋼絲尖抵著脖子,都笑不出來的。
沙曼道:“你的湯燉得的確很好,不喝光了實在可惜。”
牛肉湯二話不說,走到桌前,喝光了剩下的那半碗牛肉湯。
沙曼道:“還有我的一碗。”
牛肉湯絲毫沒猶豫,一口喝完,甚至都不怕燙著舌頭。
待吃光了最後一塊牛肉,她問道:“我現在是不是可以走了?”
沙曼道:“不行。”
牛肉湯道:“你還想要我幹什麼?”
沙曼道:“脫/光。”
牛肉湯道:“脫/光?把什麼脫/光?”
沙曼道:“把全身上下都脫/光,能脫的都脫/光。”
牛肉湯臉色變了,狠狠的瞪著她。
沙曼完全沒有表情,手裡還在擺弄著那條鋼絲。
堅韌的鋼絲在她纖纖手指裡,柔軟得就像是條棉線。
牛肉湯立刻開始脫/衣服。
穿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