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蕭蕭被她輕輕一帶,不由自主的走了。
石青璇推開石屋的木門,徑直入屋。
風蕭蕭的心忽然劇烈跳動起來,尤其見到分隔內外室的竹簾掀開後,盡頭處的那張床榻,甚至都不知道石青璇在何時鬆開了他的手。
直到竹簾擱下,攔阻視線,他才如夢初醒,恍然回神。
石青璇淡然自若的道:“邪帝大人可否暫閉眼睛,人家要沐浴更衣哩!”
雖隔著竹簾,但她極盡嬌姿妍態的優美身形依然可見,尤其朦朧中更帶上了說不出的誘惑意味。
風蕭蕭依依不捨的閉上雙目,但隨著眼睛閉上,耳朵卻出乎尋常的靈敏起來,尤其他靈覺過人,更能在悉悉索索褪衣聲與水花輕響的洗浴聲中,將一切最微小的細節都勾勒的纖毫畢現,與睜眼直觀,根本沒有任何區別,甚至更甚!
石青璇的魅力完全區別於師妃暄或者婠婠,卻又完全不遜於這兩位絕世美人。
她是另一種清冷中帶著憂鬱的美,冷傲的使人難以接近、不敢接近,但只要走進她的內心,又能感受到她的靈動,她的頑皮,她毫不掩飾的心靈,和她從不作假的感情。
她確是位性格獨特,能令人一見傾心的美女。
當這位出浴美人盈盈出簾的時候,風蕭蕭腳都軟了,幾乎站立不穩。
石青璇肯當著他的面沐浴更衣,擺明承認自己芳心傾注,毫無保留。
這點念頭,簡直讓風蕭蕭的內心猶如火燒,幾次都差點把持不住,撲將進去,將這位美人擁在懷裡盡情疼憐,但石青璇昨夜的軟言之語,猶在耳邊,說希望能讓她多想想。
正是因為不願強迫她,風蕭蕭也才能數度剋制自己。
石青璇若無其事的到他身旁,淡淡道:“呆子。”
此言一出,風蕭蕭就知道剛剛自己實在是想多了、犯傻了,讓大好的機會,白白溜走,自是滿臉苦笑。
石青璇嘴角浮現一絲他無法明白的慧黠笑意,似乎很喜歡見道風蕭蕭這副呆頭呆腦的樣子。
溼答答的黑髮長長垂落臉頰、頸間、胸前,更襯得她嬌嫩的肌膚白如瓷、潤如玉,嬌軀起伏玲瓏,精靈的仙姿,近在咫尺,又似乎遠在天邊,只令人醉而朦朧。
風蕭蕭早已移不開眼睛。
石青璇再次牽起他的手,來到床榻旁,拉著他緊挨著坐下。
她輕輕依偎在風蕭蕭的懷中,橫起天竹簫於唇邊,吹奏起一支歡快的離別曲。
沒錯,雖離別,卻歡悅。
……
石青璇輕盈的走了,正如她輕盈的來。
風蕭蕭溫柔的目光注視她遠去,直至香影無蹤,待他回過臉來,卻已變得面無表情,眸中閃起詭幽的光芒,盯著仍舊橫臥在小湖畔的周老嘆,緩緩的逼近,突然拔劍出鞘。
周老嘆再也裝不下去,身體陡然躬彎成蝦,猛地彈起,想要翻身躲避,然後便僵直的一動也不敢動了。
射入幽谷的初陽,斜斜映在劍尖上,閃著滲人的寒芒,將將停在他的前額,雖然沒有帶起一絲的勁氣、一絲的銳風,卻彷彿有種無形的沛然大力如山崩般傾壓。
周老嘆滿頭大汗,雙目中的恐懼毫無保留的噴發出來,全身抖若篩糠,驚駭的慘呼道:“聖帝饒命!”
風蕭蕭冷冷問道:“你什麼時候醒過來的?”
周老嘆剛剛張嘴,便即慘叫一聲,右耳便划著一道血光飛起,高拋低落,滾入谷口側的草叢中。
新綠的嫩芽,頓時增添了鮮紅的色彩。
受到突如其來的劇痛時,人都會下意識的收縮身體,周老嘆也不例外,但他的收縮還未開始,便已結束。
因為風蕭蕭的劍尖已抵在他的下顎上,冰寒的刺痛感,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