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每個人都說了。
河州人,我坑過他們的錢。樂都人,我投過毒。我,我還能相信誰?
不行,不能再這麼下去。這是要瘋的節奏啊!
王大衛,你學科學的,理智,冷靜。
科學有兩種手段,一靠猜想,萬有引力就是猜想。顯然,這招現在不能用。那就得用另一招——事實加推理。
我有哪些事實呢?就只有連綿不絕的響聲,以及身邊因地面震動而搖擺不定的旗杆。
“變”出夜視儀,鏡頭裡,除了亂糟糟的大營,什麼都沒有。嵬名浪遇還不至於進化出了反紅外手段吧!
仔細聆聽、分辨。終於,王大衛發現了一些端倪。
騎兵突襲的聲音應該由遠及近、逐漸增大,來自一個方向,或是兩個。而王大衛聽到的雖大致都來自西方,但其實西北、西南都有,且並非三個方向,而是,一片,一大片。有時遠,有時近,毫無規律。
那邊,是西海啊!誰偷襲會選這條路?
難道,不是偷襲?那又是什麼玩意?
我該乾點兒啥?我能幹點兒啥?還真有。把曹七和他們家人招來。他們人不多,低調一點,也不至於引起騷亂。
真到無法收拾的地步,我至少還能帶著她跑路。這是灑家最後的底線,死都不能丟。
不多時,曹家人來到點將臺下。曹七獨自登臺,發問:“王大衛,你,嗯你沒事兒吧?”
王大衛無力地回答:“為什我,臉色很差?”
曹七沒說話,點了點頭。
王大衛嘆了口氣,翻開手掌,雙臂微微抬起,隨後道:“也,有一點兒線索。你聽,仔細聽。”
曹七摘下頭盔,側耳聆聽。漸漸地,眉宇間出現一抹疑慮:“這,怎麼回事兒?”
王大衛:“不知道。熬著吧!興許,嘿!天亮就知道了。”
如王大衛所言,每一秒都是煎熬。又如王大衛所言,真被他們熬到了天亮。太陽還未升起,但天空依然泛白。
沒有敵襲,有的,只是另一個西海。
西海化作兩半。遠處,碧波萬頃,直接蒼穹。近處,海陸之間築起一座冰牆,不知多高,但卻極長,南、北兩端都看不到盡頭。
西海,一夜之間,以一種誰也不曾聽過的方式,開湖了。
好似昨夜玉皇突然下旨,而西海毫無準備,只能奮力拱破冰層。隨後,在海浪和西風共同作用下,破碎的堅冰湧向東岸,碰撞、擠壓、重疊、翻滾徹夜不息。
:()歡樂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