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開口了:“你是不是記錯了?”
王厚一愣:“啥?什麼記錯了?”
“你說你這次進京,是讓朝廷採信令尊的奏疏,而不是令尊那個頂頭上司的。”
“是啊!有什麼問題嗎?”
“你確定令尊讓你回京,是要你盡力辦成此事會不會他其實是把你當煙霧彈,而他真正的目的恰恰相反。”
“煙霧彈是什麼我不知道,不過你的意思我明白。家父不會應該不會吧!你為什麼這麼說呢?”
“因為我覺得,那個李什麼來著?”
“李師中,字誠之。”
“對。我覺得姓李的寫的那封奏疏對令尊想要做的事情其實更有幫助。”
“啊?”
“我們從頭捋一遍。令尊,在秦鳳路做官,秦鳳路在大宋最西邊,對面不是西夏,而是青唐。
令尊的想法是佔領青唐,然後從西邊進攻西夏,至少也能對西夏起到點兒牽制作用。對吧?”
“能全取青唐自然最好,至不濟也要佔領河州。
現在佔著河州的是木徵,木徵是唃廝囉的長孫,一向不服他三叔董氈,又跟蘭州的禹藏花麻眉來眼去。
佔領河州,進可全取青唐,退可威脅蘭州。”
“因此,令尊上書說:伏羌城至渭源,可屯田萬頃。
但是那個姓李的官比令尊大,人還保守,總給令尊找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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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令尊上書,他也上,說:只有一頃。”
“是一頃四十七畝。姓李的信口雌黃,老東西連秦州西門都沒出去過。我陪我爹可是親自去過的,一萬頃只多不少。”
“那不是挺好嘛,就按姓李的說的來唄。一萬頃地,只有一頃四十七畝交稅。
你們大宋朝不交稅的地不好找吧,說得我都想弄一塊玩玩了。”
“啊!可是不交稅我爹拿什麼養軍,進攻青唐呢?”
“不交稅的地難道不值得老百姓自己組建嗯叫軍隊有點兒犯忌諱,可以換個名字,團練怎麼樣?我也不太懂,你領會精神就行。”
“自己組建可是老百姓自己組建的,憑什麼聽我爹的呢?”
“說是自己組建,那就是給上上下下一個說法而已。
而且,老百姓真能自己建成?
這個過程中難道不需要令尊這樣的大人物出面做點兒指導工作?令尊是個進士吧。”
“是。嘉佑二年的。”
“這個年份我好像有點兒印象。”
“建成之後呢?大宋也有鄉兵,不過都是保衛本鄉本土的,連朝廷下旨徵召都費勁。
我爹怎麼率領他們去進攻河州?”
“首先,咱這個不叫鄉兵,最好也別用大宋現有的名字,乾脆起個新名字比較好。
而且咱這個本來就跟鄉兵不一樣。
建成之後,只需稍微透露一下,就說河州那邊也不用交稅,你說他們會不會自發地請求令尊帶他們走一趟?”
“河州那邊也不交稅?”
“交給誰?大宋的官兒憑什麼到青唐地盤收稅?
青唐蠻夷敢收天朝上國人的稅?那時候河州可是咱們打下來的,敢收咱們就帶上傢伙,武裝交稅,問問他到底想收多少。”
“他們會主動要求去打河州?”
“我想會的。首先,人心哪有夠的時候?有一塊不交稅的地,難道會不想再來一塊?
而且還有另一個原因,更重要。
如果沒有河州,那令尊說的一萬頃地在大宋始終都是一個特殊的地方,那些在這個地方屯田的人始終心裡都不踏實。
那怎麼辦呢?如果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