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克漢沒有說話，只是好奇地端詳著萬斯，然後語氣平穩了很多：&ldo;這話聽起來不怎麼吉祥。不過如果一切真像你所說的，你已經揪出這些殺人事件的兇手了，為什麼社會大眾不該將他繩之以法?&rdo;
&ldo;如果我們的社會大眾真的無所不知，馬克漢，當然就有審判的權利。但我們的社會大眾不但愚昧無知而惡毒，而且沒有一點兒洞察力和理解力，審判只會讓大眾的作風更無賴、更崇尚愚蠢，把知識分子釘在十字架上，把生病的人囚進地牢。是的，社會大眾自以為有權利和能力可以分析所謂&l;罪行&r;的深奧證據，並且對他們不喜歡的那些先天抗拒不了衝動的人饗以死刑。馬克漢，這就是你親愛的社會大眾的面貌‐‐簡直就是一群等著撲殺、撕吞受害者來解放獸慾的狼群。&rdo;
馬克漢有點驚訝萬斯的這番陳詞，他用非常憂愁的眼神看著萬斯。
&ldo;也許你寧願讓這一連串殺人事件的真兇逃之夭夭。&rdo;他譏諷道。
&ldo;哦，不，&rdo;萬斯向他保證說，&ldo;格林家殺人事件的兇手不是邪惡的典型，他可能披著弱者的外衣迷惑所有人。我只是想告訴你，用電椅‐‐你心愛的社會大眾美妙的設計‐‐來懲處這個罪犯，但是這不是個完全正確的方法。&rdo;
&ldo;無論如何，你總得承認真兇對社會大眾構成威脅。&rdo;
&ldo;這一點毋庸置疑。但更可怕的是，除非我們能夠制止，不然格林家的連環殺人事件還會繼續下去。這就是為什麼我一直小心謹慎的原因。以這個案子的現況和掌握的證據來看，我甚至不敢說你有機會逮捕誰。&rdo;
萬斯站起身伸展了一下筋骨。&ldo;對了，馬克漢，&rdo;萬斯忽然問，&ldo;你收到過任何有關希蓓拉訊息的報告嗎?&rdo;
&ldo;噢，沒什麼。她還在大西洋城，打算在那裡再待上一陣子。昨天她打電話給史普特，要史普特寄給她滿滿一大箱子行李。&rdo;
&ldo;是嗎?真替她高興。&rdo;萬斯說著說著，忽然往外走，&ldo;我想到格林家來個蜻蜓點水式的拜訪，不會超過一小時。請在這兒等我，馬克漢‐‐我的老朋友，我不希望這次拜訪帶著官方色彩。桌上那本新書，可以讓你打發等待的時光。&rdo;他邊說話邊向我打手勢，示意我們一起走，在馬克漢開口詢問之前，我們兩個已經走到大廳，並且頭也不回地往樓下走去。十五分鐘以後，在格林大宅前我們從計程車裡出來。
史普特為我們開門，萬斯只草草地打過招呼，就帶頭走到了起居室。
&ldo;哦。我聽說，昨天希蓓拉小姐從大西洋城打電話給你，要你寄一箱行李給她。&rdo;
史普特鞠了個躬，&ldo;是的，先生。行李昨晚就寄走了。&rdo;
&ldo;電話裡希蓓拉小姐怎麼說的?&rdo;
&ldo;先生，沒說幾句話‐‐電話訊號接收不好。她說，她還要在外頭待很久，需要更多的衣服。&rdo;
&ldo;她問起大宅裡的事了嗎?&rdo;
&ldo;希蓓拉小姐只是隨口問上兩句，先生。&rdo;
&ldo;所以說，她並不怎麼擔憂她不在時這兒可能會發生什麼事情，對嗎?&rdo;
&ldo;她不擔憂，先生。事實上‐‐假如我的話讓你覺得不忠的話‐‐先生，我猜她根本毫不在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