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難道？
柳如是趕緊穿過隔壁七零一的房門，結果就看見了爺爺躺在床上，即使吸著氧氣依然呼吸困難。
柳老爺子的膚色已經蠟黃了，兩頰快速凹陷了下去，已經像成年人的巴掌那麼大了，眼睛緊閉，眼窩深陷，鼻子裡面插著胃管下面連著負壓引流器，裡面匯出的液體成紅褐色。手臂上插滿了針管，已經輸好了其他的藥液，現在正在輸營養液。
柳如是看著爺爺的樣子，就感覺眼睛痠疼，不知道是怎麼一步一步的移到爺爺的床邊，她跪在地上，無聲的說道：“爺爺，不孝阿是回來了，不孝阿是來看您了，爺爺，原來都是真的，原來您真的生病了，不是我在做夢！爺爺，您醒醒啊，您醒醒看看我，你看看阿是啊，阿是無時無刻不在想您，您怎麼就睡著了呢？”
這時候有人走了過來，柳如是抬頭髮現是父親。
一向整潔的柳父現在居然鬍子拉碴的，整個人也是急速的瘦了下來，襯衫皺皺巴巴的掛在身上，他伸出手摸著老爺子的腦袋，坐在床邊，用臉貼貼老爺子的臉，輕聲說道：“爸，你別擔心阿是，那孩子沒事，大夫說了用不了多久阿是就能醒過來了，到時候咱們一家四口去旅遊，您想去哪就去哪。到時候我跟素茹請年假，咱們一起去遊遍大江南北。……爸，你熱不熱？額頭都出汗了，我給您把被子向下拽拽。”
如果不看老爺子艱難呼吸的嘴和吸氣的聲音，老爺子就像睡很著了一樣的安詳。
柳如是抬頭看著爸爸和爺爺貼在一起的臉，忽然就看見爺爺的眼角滑下了一滴滴淚水，柳如是再也忍不住了，伏在地上哭泣，雖然流不出眼淚，但是柳如是卻覺得比哭出來還難受，胸口撕裂般的疼痛。
“爺爺……”
柳如是伸出手虛空的握住爺爺的大手，彷彿這樣就能感受到爺爺的溫度。這時候柳父伸手扒開也老爺子的眼皮，老爺子就著這個勁兒就將眼睛睜開了。
柳父欣喜的喊道：“爸，爸！我是澤成！爸”
老爺子看了柳父一眼，就將眼睛轉開了，眼睛到處尋找，柳父就說：“爸，你找素茹嗎？她去給你拿衣服去了，很快就回來。”
柳如是一聽柳父的聲音帶著喜悅就趕緊從地上爬了起來。正好和老爺子的目光對視。
老爺子彷彿看見了柳如是似得，眼睛閃過喜悅，整張臉都生動的起來。他張嘴想要說什麼，但是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柳如是趴在爺爺的身上，喊著：“爺爺，爺爺，你能看見我是不是，我沒事別單心；你能看見我是不是。爺爺，我想您，我想你了。”
老爺子就這樣目不轉睛的看著柳如是，眼睛充滿了神采。柳如是看著爺爺那回光返照的樣子，眼眶就這麼硬生生的擠出了一滴灰色的眼淚，透明的，毫無重量的靈魂之淚。滴在爺爺的眼角滑落的晶瑩上，融合在了一起。
“爺爺，阿是在這裡，爺爺阿是在這裡，爺爺您聽我說話，您聽我說話，嗚嗚”雖然發不出聲音，但是柳如是堅信爺爺可已經得到自己的聲音。
這時候柳母拎著一大包衣服進來了。
“素茹，素茹快過來，爸，爸醒了。”柳父顫動著聲音叫著柳母，柳母趕緊的握住了老爺子的手：“爸，爸，我是素茹。我回來了，我回來了。”
這時候老爺子看了柳母一眼，有看向柳如是，雖然眼裡全是不捨，但是眼裡的神采卻開始漸漸的黯淡了下去，柳父柳母一看不好趕緊給老爺子擦身子，將衣服開啟，給老爺子換上。
柳如是虛握著爺爺的手，可是眼睜睜的看著從爺爺的手指尖開始一點點的開始發青發紫，柳如是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她彷彿感受到了，握著的手開始變得僵硬冰冷，她嘶吼著“爺爺，爺爺，你聽我說話。爺爺，你能聽到是不是，爺爺你不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