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景微微頷首,然後帶著一群侍衛,在鄰居們羨慕且好奇的目光中揚長而去了。
待他走後,尹氏立刻對周圍人道:“你們看吧,我就說這楚差爺日後是有大出息的人,你們以為圓圓不知道?那是因為楚差爺乾的事情太重要!不能對別人說!圓圓是不想我們多問,所以才那麼說的!你們看看,現在楚差爺多風光啊,指不定當上了多大的官兒呢!圓圓馬上也要去當官夫人享清福了!”
這麼一說,還真是有道理,不然姜圓圓那麼年輕還那麼漂亮,怎麼會堅持把孩子生下來,這兩年還沒想過改嫁的事情呢?
眾鄰居深覺有理,還有人往白家看,難怪白夫子人這麼好,姜圓圓還不答應呢,原來是自己夫君更好啊。
白家,何氏自然也是知道了這件事,她有些憂愁地看了眼兒子的屋門,難怪圓圓這兩年都不曾有任何表示,原來楚景壓根就沒死。
不過現在既已真相大白,她不會再讓兒子錯下去了。
這時,白篷推門而出,見母親盯著自己,他笑了笑,“娘,我都知道的。”
他知道楚景是真的‘死而復生’,姜圓圓壓根不知道他沒死的事情!
而何氏則是以為兒子想明白了,欣慰地點了點頭,“圓圓雖然好,但到底是已經成親了,等過幾天娘給你相看一個好姑娘,你也不小了,趁早也成親吧,娘也想抱孫子了。”
白篷搖搖頭,“且先不急,最近書院考核,端午後再說吧。”
·
楚景回到客棧先換了衣服,他的外衣、褲子、裡褲全被小楚霖尿溼了,一路走來的確是很難受,幸好他的衣裳顏色深,不是仔細看的話看不出。
想起兒子胖乎乎的樣子,楚景不由得輕輕笑了笑,又想起來姜圓圓對自己的冷漠,笑意又消失不見。
事情的發展與他所想完全不一樣,他以為自己在見到姜圓圓時應該是平靜的,應該對這段舊的感情沒有任何的回味與留念,其實不然,他的內心情感在澎湃著,想要靠近她,親近她,幾乎不能自己。
因為是微服私訪,楚景來此還有要事要辦。
據他這幾日的觀察所得,本鎮居民生活還算富裕,也未從居民口中聽說有任何貪贓枉法或欺壓百姓之事發生。
他拿了巡檢司的令牌到縣衙,要求檢視近三年來記載鎮上的收入與朝廷下發的補助銀子用途的賬本。
新縣令姓齊,三十上下,是一位瘦弱的中年男人,他檢查過令牌後,立刻著人去拿賬本,然後陪在楚景的身邊,不卑不亢。
楚景見他似有病容,身上的官服都破了兩個洞,皺了皺眉,“為何不領新官服?”
齊縣令笑笑,並沒有要討功勞的意思,“小洞而已,我忘了縫補,也還能穿,沒必要換的。”
賬本拿來需要半刻鐘時間,楚景起了與他閒談的心思,“你似乎病了?”
齊縣令看眼前人,道:“天寒,的確是容易生病一些。”
朝廷的七品官很多,但不是所有的七品官都如此節儉,且對朝廷的巡檢沒有討好之意。
楚景的到來是一個意外,沒有任何人知道,也沒有任何人可以預警。
“從前在何處為官?官居何職?是遷是貶?”
齊縣令猶豫了一下,巡檢司還問這些麼?
他低垂著眼瞼道:“從前……在嶺南容州,遭貶來此。”
嶺南?
“何年進士?起先在何處任職?”
“景平二十三年進士,在嶺南容州任郡守十一年……”
老皇帝在位三十三年,也就是說,直到楚景去年登基,齊縣令才從嶺南離開。
容州楚景有印象,嶺南蠻荒之地,朝廷派人過去都是慎之又慎,怎會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