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沒能殺掉的人,他怎麼會忘呢?
寧王恭敬拱手行禮,“許久未見太子殿下,臣弟十分想念,不知殿下在通州可有遇到什麼新鮮事?”
寧王面容溫潤,又慣是人前乖順,就連楚景也被騙過,不過自從長了一次教訓後,他就再也不信了。
此時聞言,楚景道:“遇到一隻追著老虎不放的狐狸,算不算新鮮事?”
聽出他話外有話,寧王神色未變,“哦?倒真是極為有趣,狐狸怎敢追著老虎?莫非,這是一隻殘缺的老虎,所以才讓狐狸有機可乘?”
楚景喝了一口茶,反問他,“你覺得呢?”
有些事兩個人都心知肚明,只差最後一層紙挑破。
寧王的眼底藏著淺顯的笑意,“那或許是吧,老虎是病老虎,傷老虎,快死了的老虎,所以狐狸才敢越步,且狐狸多智,老虎空有矯健的身軀與武力卻缺乏計謀,到底還是不配做山中之王。”
“老虎為王,這是從古至今都預設的說法,”楚景的聲音低而沉,黑色的袍子上,印不出跳躍的燭光,“所以,智近多妖也不一定是好事,最後還是會死於虎爪之下。”
話落,寧王忽然笑了兩聲,“許久不見皇兄,皇兄越發風趣了,不過今日時間也不早,臣弟便不再多陪,咱們兄弟改日再聚吧。”
他走後,楚景的目光落到硯臺上,按了按自己的眉心,有些疲憊。
記憶在不斷地湧進腦中,身上的傷口又沒有好全,今日的應付,的確讓他疲憊了。
等到大夫換完藥後,在宮人的服侍下,楚景歇下時已經過了三更,他記得自己從前好像也是這樣,慢慢來,或許就能習慣了。
閉上眼,眼前卻浮現出一個年輕女子的面頰。
楚景在心裡默唸這個熟悉,而漸漸有些陌生的名字,心中湧起一些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