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囊賣了。
出去後,楚景忽然道:“你以後別再繡帕子了,傷眼睛。”
聽出他在關心自己,姜圓圓揪著袖子笑,半是含羞半是試探,“但是不繡帕子的話,咱們家吃穿用度怎麼辦呀?”
她掰著手指頭一個一個數,“你要做衣裳、要喝雞湯、吃鴨掌,還要給你做鞋,等開年了家裡沒米了,我們還要買米,到處都要花錢呢。”
這些好像的確都是必需品,楚景聽來聽去,好像家裡只有他一個人需要用銀子,想了想,問道:“那我……日後多賺些錢?”
姜圓圓扭捏,“也不是這個意思啦,但是你能掙錢自然是好的。”
她的神情嚴肅起來,“不過不能一直上山,比起錢,我更希望你平平安安的,知道嗎?”
她很少有這麼認真的時候,楚景點點頭,“我都知道。”
不為捕獵特意進山,那他以後就在附近轉轉,獵物碰到他了,那就和他沒關係了。
來到鎮子門口,剛好碰上驢車走了,餘婆子就坐在車上,見著兩人,也沒和趕車的人說一聲,反而和挨著坐的另一個婆子嘀嘀咕咕說些什麼,不一會兒一整車人的眼神都不對勁兒了起來。
姜圓圓也不在乎,和楚景就在鎮門口等隔壁村的牛車來。
他們所在的鎮子只是本州最不起眼的一個小鎮,沒多大,也不夠富裕,但好在本地的父母官清廉,治下嚴格,幾乎很少發生搶劫之類的事情。
姜圓圓有些困了,等到牛車來,拉著楚景上車後就靠到他的肩膀上睡了起來,她的呼吸輕輕掃在楚景的脖子旁,有些癢。
她似乎是一個很會主動的人,不過楚景也沒想過拒絕她,她的腦袋輕輕的,沒有重量,就算靠一靠也是無妨的。
驢車走了十來丈的距離被人喊住,姜圓圓揉著眼睛看過去,是孫奉和姜冬蓮。
他們倆怎麼在一起?
顯然這兩人也沒想到會在車上碰見姜圓圓和楚景,能坐五個人卻只坐了四個人的牛車好像一下子就擁擠起來。
察覺到孫奉的眼睛一直往姜圓圓的臉上落,楚景抬了抬手,將姜圓圓的臉遮住。
姜圓圓眨了眨眼,眼睫毛便如小扇子一般掃在他的掌心。
下一瞬,楚景感覺到自己的右手胳膊被抱住了,姜圓圓的臉頰微微側,埋在他的頸窩裡。
他渾身上下一僵,抿著唇沒有動作,任由她抱著。
孫奉看著心煩,索性去看姜冬蓮,姜冬蓮也是清秀,但和姜圓圓還是不能比,更何況她此時一邊臉還是腫的,更入不了眼了,於是孫奉去看前面的牛。
姜冬蓮自然是察覺到了,她心裡也是委屈,要怪就怪她娘生得沒姜圓圓娘好看,不然憑什麼都是堂姊妹,姜圓圓就長得跟朵花兒似的,還有這麼多人喜歡。
她心裡頭不高興,又想起來酒樓前發生的事情,心裡的氣更不順了。
姜冬蓮酸溜溜開口道:“唉,圓圓啊,你縱使爹孃沒了,沒人教你,你也不能大庭廣眾之下和一個男人摟摟抱抱,這實在是有傷風化啊。”
姜圓圓沒理她,倒是楚景冷冷看了姜冬蓮一眼。
只那一眼,姜冬蓮霎時打了個寒顫,這個男人怎麼看起來這麼可怕,感覺、感覺會殺人一樣。
姜冬蓮不敢再說話了,所在車角落裡,第一次覺得就算有孫奉在,時間也這麼難熬起來。
孫奉的樣子看起來很憔悴,等到下車後,姜圓圓去王寡婦那買紅薯,順便打聽了一嘴,才知道原來盈盈跑了,這次是真的跑了,而且在跑前還因為懷孕,哄騙孫秀才去衙門裡銷了她的奴籍。
孫家董氏癱了,盈盈又跑了,孫秀才一蹶不振,據說許多天都沒出過門,現在孫家就孫奉還孝順,每隔著幾日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