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鋪子裡另外幾人都在看著自己,姜圓圓鎮定道:“我吃完飯就回來。”
待她走後,沈娘子立刻眉開眼笑對吉祥道:“我那日就說了,圓圓和楚差爺一同出去遊玩,沒個三五日不會回來的,你瞧瞧,我是不是猜對了,這夫妻哪有什麼隔夜仇,床頭打架床尾和,沒什麼大事兒的。”
吉祥撓撓頭,覺得沈娘子說的好像不對,但也不好說小姐對姑爺其實還是冷冰冰的,隨便應付了兩聲,便繼續幹手裡的活了。
楚景帶著母子倆到了一家酒樓,他早就讓人訂好了雅間,菜也是早就點好了,全都是按照姜圓圓的口味來的,只等人來了便上菜。
他這副準備齊全的模樣莫名讓姜圓圓覺得有詐,她猶豫了一下,“你有事?”
楚景失笑,“無事便不能帶你和霖兒出來吃飯?”
姜圓圓想了想,好像也是,便沒再問什麼。
現在天氣漸漸熱了,各大酒樓裡也有了冰鎮的菜品賣,楚景特意為姜圓圓點了一碗果碎甜湯,裡面有碎冰。
姜圓圓舀了一口,彎了彎眸,顯然很喜歡。
小楚霖在楚景懷裡扭來扭去,顯然也想嘗一口,但兩隻胖手被爹爹壓著,只好可憐兮兮看著孃親吃,半晌,他忽然抬起胖臉,很認真地對著爹爹道:“爹爹壞,偏心。”
聞言,姜圓圓和楚景都看過來,似乎沒想到他會冒這麼一個詞出來。
尤其是楚景,捏了捏兒子的小胖臉,“哪裡學的這兩個字?”
小楚霖也說不上來,他現在聽見什麼字詞都覺得新奇,但說話還是兩個兩個往外面蹦,“討厭!”
“你還小,不能吃冰,”楚景用帕子給他擦了擦口水,“再說了,我這並不叫偏心。”
“我從來更在乎你孃親,不曾變過,你是意料之外罷了。”
小楚霖聽不懂這句話,姜圓圓卻是聽懂了,她抿了抿唇,嘴裡的甜湯好像有一丁點兒甜到了心坎裡,但她不能說出來,要裝作沒有被他的言語蠱惑到的模樣。
菜上齊了,照例是小楚霖自己坐在一邊兒吃,楚景不斷往姜圓圓碗裡夾菜,好像是怕她吃不飽一樣。
“對了,我只知道霖兒是二月下旬生的,卻不知具體日子,他是哪一日生的?”
“二月二十七。”
聞言,楚景手一頓,沒想到是這個日子。
“我這幾日要離開一段時間,不過霖兒週歲時我會回來的,”楚景認真道,“我們的孩子週歲禮,你想怎麼辦?”
“找家館子請鄰居們吃個飯就行,不必大費周章,”聽見他又要走,姜圓圓不由得問,“你傷好了?剛從揚州回來,你都未曾休息,怎麼又要走?”
見她關心自己,楚景很快就順著杆子往上爬,“差事在身,的確是無法耽擱,不過傷口的確沒好,或許短時間內沒法好了吧。”
姜圓圓知道巡檢應該是一個很大的官,也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但再怎麼樣,人都是肉體凡胎,這麼奔波怎麼受得住?
“一日也不能歇麼?”
“你心疼我?”楚景問她。
碰到他的眼神,姜圓圓很快垂下眸,繼續吃飯,“沒有,只是隨口問一下而已。”
她此時雖然嘴硬,但心還是軟的,聽不見楚景的回答,姜圓圓還是忍不住出聲道:“還是得注意些,傷口反覆裂開,這還怎麼好?”
或許姜圓圓也不知道,她這一副彆扭著關心人的樣子真的格外可愛。
楚景輕笑出聲。
姜圓圓被他笑得臉一紅,“我不是關心你,只是擔心你的傷總不好,耽誤了差事會影響什麼,再說了,你是去查那些貪官,貪官都是魚肉百姓的,我也是百姓,總之、總之我不是關心你就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