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樾眼眶微紅,他盯著溫阮,他的那雙眼睛裡沒了往日的光彩,憔悴的像是快要沁出血來。
溫阮讀懂了他眼底的落寞哀傷,她心痛至極,眼角的淚不聽使喚的大顆大顆的滾落下來。
她強忍住內心的酸澀,張開雙臂,以一種極度包容疼惜的姿態望向裴樾,她的唇角勾起淺淺弧度,柔情似水的說道:“裴樾,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願意你和一起面對。”
裴樾幽深的眸底湧動著難以言述的神色,溫阮的出現就像一束溫暖的光照亮了他黑暗潮溼的世界,他眼底的黯色漸漸褪去,眼神忽然變得炙熱溫柔起來。
他積壓心底已久的防線在這一刻徹底崩斷坍塌,他邁開長腿緩緩走到溫阮面前,俯下身溫柔的把她圈進懷裡。
他把頭埋進她的頸窩裡,放在她腰間的手臂逐漸用力收緊再收緊。
溫阮感受到他的情緒變化,她知道他向來隱忍剋制,可是她不想讓他把這些事永遠悶在心底,她希望可以幫他分擔這些問題。
她輕輕拍著他的後背,踮起腳尖附到他耳邊柔聲說道:“裴樾,今天允許你做回小朋友,你可以哭,別逞強。”
裴樾身形一慟,沉默片刻後,他緩緩閉上眼睛,肩膀微微聳動。
他一開始哭的還很剋制,後來在溫阮的安慰鼓勵下,他積壓在心底多年的委屈,不解,悲傷,抱怨在此刻徹底爆發出來,他喉嚨裡發出壓抑許久的嗚咽聲。
坐在車裡的秦銘,一雙眼睛定定的看著車窗外抱在一起的倆個人,他的手用力抓著方向盤,眼底的神色晦暗不明。
他看了許久,直到裴樾止了哭聲,他看到溫阮滿眼心疼的幫他擦乾眼淚,他嘴角輕嗤了下,隨後低頭自嘲的笑了笑,猛踩油門離開了。
裴樾並沒注意到秦銘的離開,他的全部心思都放在溫阮身上,他抱著溫阮一遍又一遍的反覆確認道:“阮阮,你不會離開我的,對嗎?”
溫阮緊緊擁住他,不厭其煩,無比堅定地一遍遍回答他:“我不會。”
裴樾眼裡有一抹亮光閃過,他緩過神來把身上的大衣脫下披在溫阮身上,往她懷裡攏了攏,滿眼關切道:“阮阮,外面冷,我們回去吧。”
溫阮見他裡面只穿了件淺灰色高領毛衣,隨即蹙起了眉:“你別感冒了,我不冷。”
她說著就準備把大衣還給他,裴樾立即伸手製止了她。他蹲在地上,朝溫阮指了指後背,躍躍欲試道:“阮阮,上來,我揹你。”
溫阮見狀,勾起唇角,沒有絲毫猶豫,她走到他面前,勾住他的脖子,爬上了他的後背。
裴樾緩緩起身,穩穩地把她背了起來,他步伐穩健地朝著車的方向走了過去。
他走了沒幾步,有些吃味地說道:“阮阮,以後除了我,你不許讓別人揹你。”
溫阮很快意識到裴樾這是想起過往吃醋了,她想到之前的事,她確實欠裴樾一個解釋。
她爽快應道:“好,以後我只讓你揹我。”
溫阮能感受到裴樾此刻心情大好,她頓了下,解釋道:“上次我心情不好喝多了,沈曼有事就讓周思遠來夜宴送我回家,所以他才來的,不是我刻意叫的他,等我們兩個出了夜宴,外面飄起了雪花,我一時興奮在雪地裡撒起了歡,我喝多了走路不穩周思遠才揹我的,至於去賓館,因為當時我又冷又困,雪又下得那麼大,我們兩個根本回不去,所以我才動了去賓館住一晚的心思。”
溫阮說到這,裴樾突然停住了腳步,她以為他是為她和周思遠開房的這件事還在生氣,她擰緊了眉,極力解釋道:“裴樾,我當時真的就是喝多了也太困了,而且我們兩個只帶了一個身份證,所以這才不得已開了一間房,因為是雙床房,我就沒想太多,進了賓館我倒頭就睡著了,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