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介低頭又吃了一口粥,隨手從乾糧籃子裡挑了一塊乾糧,順手塞進嘴裡咀嚼著。
他瞥了一眼背對著他們的老闆,臉上沒有任何慌亂的表情,甚至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漫不經心的不耐。
“走什麼走?”涼介朝著緊張兮兮的煙流擺了擺手,語氣平靜又帶著幾分敷衍,“不用理他,神神叨叨的。”
煙流一臉複雜地看著老闆機械僵硬的背影,額頭隱隱滲出了一些冷汗:“喂,你不覺得這人……這人不對勁嗎?
你沒聽見他說的那些話?‘很多……很多’這種話怎麼聽怎麼怪啊!”
“我不知道,也不在乎”涼介咬了一口乾糧,似乎完全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他用牙齒輕輕咬著一根不知從哪兒摸出來的牙籤,
一邊剔牙一邊微微仰起頭,手臂枕在後腦勺上,整個人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擺出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
“你緊張個什麼勁?他沒朝我們撲過來就算好了。”
煙流看向老闆的方向,又回過頭瞪大眼睛看著涼介,張了張嘴卻沒說出什麼反駁的話,最後只能小聲嘀咕:“你這傢伙心是真大……”
涼介沒有理會煙流的抱怨,而是轉頭看向他,像是隨口找了個話題,問道:“對了,你在監獄之前,都待在這裡嗎?”
煙流聞言一愣,愁眉苦臉地皺著眉頭,顯然還沉浸在剛才老闆的詭異反應中。他嚥了咽口水,目光不自覺地瞄了一眼那個依舊背對著他們一動不動的胖老闆,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呃……我……嗯……”
“我問你話呢。”涼介語氣一如既往地平靜,甚至帶著點不耐煩,“你老家在哪?”
煙流愣了一下,像是終於反應過來,皺著的眉頭稍微鬆開了一些,撓了撓亂糟糟的頭髮,嘆了口氣:“老家?別提了,我這種人哪有什麼家啊。進監獄之前嘛,我就到處流浪,這地方也就是我路過的時候待過一小段時間而已。”
他說著,表情有些尷尬,似乎不太想深入這個話題。他轉移了視線,又瞄了老闆一眼,嘴裡嘟囔著:“不過,這地方現在可比以前怪多了……至少以前那些符籙師還會在街上擺攤,哪像現在,連個像樣的人都沒有。”
涼介“哦”了一聲,咬著牙籤,眉頭輕輕皺了一下:“那你這符籙師的名號,莫不是在這裡騙吃騙喝混出來的吧?”
煙流頓時漲紅了臉,抬手拍了一下桌子:“喂喂喂,別血口噴人啊!我是正兒八經的符籙大師,只是……呃,偶爾賺點外快罷了。”
涼介瞟了他一眼,嗤笑了一聲,繼續剔著牙甚至哼起一段不知名的小曲,這個小曲聽起來有點逆風的意思
涼介用牙籤輕輕剔著牙,目光不經意地掃了一眼對面坐立不安的煙流。這傢伙的眉頭擰成了一團,
手指無意識地敲打著桌子邊緣,眼神飄忽不定,不時地瞟向背對他們的老闆,嘴裡還嘟囔著什麼不著邊際的話。
“嘖……”涼介皺了皺眉,實在有些看不下去了。他將牙籤隨手丟在桌上,抬頭瞥了煙流一眼,語氣淡淡卻帶著些不耐煩的意味:“你吃飽了吧?”
煙流被涼介的聲音一震,猛地抬起頭,一臉茫然:“啊?什、什麼?”
涼介單手枕在腦後,悠然自得地站起身,身後的椅子發出輕微的“吱嘎”聲。他微微彎腰伸了個懶腰,動作懶散,卻帶著一股莫名的從容氣質。
“出去走走吧。”
煙流愣了一下,回過神後趕緊低頭往碗裡看了看。他的早餐幾乎被掃得乾乾淨淨,只剩下幾滴湯汁還躺在碗底。他抓起最後一塊乾糧塞進嘴裡,含糊不清地問:“你……你現在想出去?不覺得這地方有點……怪嗎?”
涼介眼神平靜,似乎根本沒有被他的話影響。他淡淡地回應:“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