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為了讓林瑤對蘇墨死心,從而乖乖接受權貴的聯姻,可謂是絞盡腦汁,無所不用其極,使出了這般陰損至極、令人不齒的卑劣手段。侯府老爺林正峰在那佈置典雅卻氣氛凝重壓抑的書房中,與夫人李婉儀秘密商議。他面色陰沉得彷彿能滴出水來,目光中透著斬釘截鐵、不容置疑的決絕,雙手背在身後,來回踱步,聲音嚴厲如冰:“如今侯府正值風雨飄搖之際,前途未卜,唯有讓那丫頭對蘇墨徹底斷了念想,乖乖聽從家族安排,與權貴聯姻,方可保侯府平安富貴,延續昌盛。”侯夫人李婉儀秀眉緊蹙,面露不忍之色,雙手不安地絞著手中的帕子,貝齒輕咬下唇,眼中淚光閃爍,猶豫著說道:“老爺,瑤兒一向性子剛烈,對蘇墨又情真意切,如此行事,我怕會生生毀了她,她可是咱們的親骨肉啊。”然而在老爺那不容違抗的威嚴和家族利益那不可抗拒的泰山壓頂之下,最終還是無奈地點了點頭,長嘆一聲:“也只能如此了。”
他們煞費苦心地精心設計,繪聲繪色、添油加醋地向林瑤講述那純屬子虛烏有的荒唐謊言。管家在林瑤那瀰漫著濃濃藥香、令人感到壓抑的床前,裝出一臉惋惜同情的虛假模樣,唉聲嘆氣,搖頭晃腦,繪聲繪色地說道:“小姐啊,那蘇墨在京城考取功名後,整個人都變得利慾薰心。如今攀附上了高枝,娶了一位富甲一方、權勢滔天的千金小姐。那小姐出身高貴,容貌傾城,嫁妝更是堆積如山。蘇墨被這榮華富貴迷了眼,哪還記得您吶。”林瑤起初聽到這個荒謬絕倫的訊息時,驚得瞪大了那雙原本就黯淡無神、失去光彩的雙眸,怒髮衝冠,情緒激動地大聲駁斥:“不可能!蘇墨對我情深義重,海誓山盟言猶在耳,絕不會如此無情無義負我!你們都在胡說八道,惡意欺騙我!”她那原本就憔悴不堪、毫無血色的面容因為憤怒和激動而泛起一絲不正常的潮紅,呼吸急促,胸口劇烈起伏,聲音顫抖卻堅定。
但隨著時間如潺潺流水般緩緩流逝,侯府眾人像是事先約好了一般,不斷在她耳邊反反覆覆地重複著這個精心編織、漏洞百出的謊言。丫鬟們在庭院偏僻角落裡的私下議論,也有意無意、別有用心地傳入她的耳中:“聽說那蘇公子如今在京城春風得意,出入都是高頭大馬,身邊美女如雲,夜夜笙歌。哪還會記得咱們小姐在這侯府中受苦受難,痴痴等待。”每一句充滿惡意和挑撥的話語都像一根尖銳無比、淬了劇毒的鋼針,深深地刺痛著她本就千瘡百孔、脆弱易碎的心。那一點點累積起來的懷疑,如同慢性毒藥,悄無聲息、不知不覺地逐漸侵蝕著她脆弱的內心。
她覺得自己被蘇墨無情地背叛了,心如刀絞,痛不欲生。林瑤常常形單影隻地一個人呆呆坐在窗前,望著窗外那片寂寥荒蕪、毫無生氣的景色,淚水如同決堤的洪流,默默地肆意流淌,浸溼了衣袖,她喃喃自語,聲音悽楚悲涼:“蘇墨,難道曾經的花前月下、甜言蜜語都只是一場空夢?”她的眼神變得空洞無神,彷彿靈魂已經脫離了身體,只剩下一具行屍走肉般的軀殼。曾經與蘇墨相處的那些甜蜜溫馨、點點滴滴的美好回憶,如今卻如同一把把鋒利無比、寒光閃閃的利刃,毫不留情地將她的心割得鮮血淋漓,傷痕累累,慘不忍睹。
她自此茶飯不思,夜不能寐,身體愈發虛弱,形銷骨立。翠兒每日精心準備、花樣繁多的飯菜總是原封不動地擱置在桌上,漸漸失去了溫度,變得冰涼。夜晚,林瑤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思緒紛亂如麻,如一團怎麼也解不開的亂麻,直到東方泛起魚肚白,依舊無法入眠,雙眼佈滿血絲,眼眶深陷,臉色蠟黃。心中那無盡的痛苦如同沉重的枷鎖,壓得她喘不過氣來,讓她徹底失去了對生活的希望,彷彿置身於深不見底、黑暗無邊的萬丈深淵,苦苦掙扎,拼命呼救,卻始終無法自拔。
而此時,遠在碼頭揮汗如雨、埋頭苦幹的蘇墨對侯府中發生的這一切全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