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著拳,抵著嘴咳了幾聲。
“我這些年都是這麼過來的,睡一覺就會好。”她走到陸沉淵身邊伸手將開啟的房門推緊。
她沒跟陸沉淵說,她連醫保都沒有,去看病更消費不起。
醫保是周萍負責每年交全家人的,唯獨除了她跟林雪,覺得浪費錢,她打零工賺的錢就這麼成了林陽的醫保。
陸沉淵被林煙堵在門口,小身板不夠強壯,擋不住門,伸開手臂。
陸沉淵:“本來就不怎麼聰明,不去醫院,人燒的更傻了。”
林煙不服氣陸沉淵這麼說她。
“病人需要休息,不想折騰。”林煙水汪汪的眸子怯懦糯的看著陸沉淵,眼眶紅紅的,只要陸沉淵堅持,她下一秒就哭給他看。
陸沉淵只能作罷,看林煙現在的精神狀態還好。
林煙揚揚下巴,讓陸沉淵去拉燈繩關燈,她要睡覺。
關上燈,林煙靠著牆,嗓子跟被砂紙打磨過一樣,又幹又痛,嘴巴里都是苦味。
她現在特別想吃酸甜的黃桃罐頭,潤潤嗓子。
不敢也不能跟陸沉淵提要求,害怕他嫌她麻煩,如履薄冰的相處。
貪便宜買的被子單薄,林煙把被子疊起來覆上一層蓋住,還是覺得有點冷。
聽到黑暗中被子窸窸窣窣的聲音,知道陸沉淵也躺下了。
漆黑的房間裡,林煙眼睛睜著,剛剛已經睡過一會,身體不舒服也沒了睏意,想睡也睡不著。
她想蓋陸沉淵那床被子,厚實暖和。
林煙稍稍挪挪身子,想鑽到陸沉淵的被子裡取暖。
有這個賊心,沒這個賊膽,男人女人蓋一床被子,是要出事的。
“明早我想多睡會,不能起來做早飯了。”林煙聲如蚊吟。
她還以為陸沉淵睡著了,男人就是這樣,沾上枕頭就能睡。
“我知道了,你多睡會。”
低沉磁性的男聲,在這漆黑不見五指的夜裡,格外的低醇蠱惑人的心房。
林煙聽陸沉淵的聲音,心臟的小鼓點又在不安的悸動。
林煙覺得住在這裡,沒什麼不好的,要比在家裡自由的多。
以往她頭一天哪怕再不舒服,也要天不亮就爬起來做全家人的早飯。
父親五點多就要出門下地幹活,周萍起不來那麼早。
如果她不做,父親就會餓著肚子去幹活,她不忍心。
林煙這些年雖然沒感受到多濃烈的父愛,但是她也很知足。
至少林國平沒跟她媽媽一樣,把她拋棄不聞不問,這些年林國平日子過的再苦,也把她拉扯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