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有條不紊地在尚書檯處理著公文,那等沉著的樣子,實是旁人無法相比的,然則房家其餘諸人可就沒有房玄齡那等氣度了,早就亂成了一團,哪怕是高陽公主帶回了李貞的話,房家諸人也沒就此放下心來,依舊急急忙忙地四下通著關係,這不,房遺愛這個死硬的魏王黨就猴急地跑魏王府去了,偏巧此時李泰尚在刑部坐堂未歸,可把房遺愛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在魏王府的耳房裡踱過來,蹦過去地翹首以盼,好不容易捱到天快午時,一見到魏王的馬車從照壁後頭轉了進來,緊趕著便衝了過去。
殿下,魏王殿下,您可算是回來了。房玄齡跑到近前,不待李泰站穩腳跟,便急急忙忙地嚷了起來。
喲,妹婿來了,走,屋裡坐去。李泰早已得知房玄齡被告之事,此時見房遺愛到此,自是清楚其之來意,然則李泰本身還沒確定該在此事中取何等立場,自是不怎麼想跟房遺愛拉拉扯扯地,不過麼,房遺愛畢竟是其手下一員干將,再怎麼不耐,李泰還是不會當場表現出來的,這便很是客氣地招呼了一聲。
好,屋裡坐,屋裡坐,殿下,您先請。房遺愛見李泰出言邀請,自是暗自鬆了口氣,抹了把臉上的汗珠,側身擺了個請的手勢,示意李泰先行一步。
一見房遺愛如今驚慌失措,渾然沒半點大世家子弟應有的氣度,李泰心裡頭不免湧起了股厭煩,可也沒多說些什麼,只是笑了笑,擺了擺手,便大步行進了府門,房遺愛亦步亦趨地緊跟著李泰走進了二房廳堂,尚不等李泰坐穩,便有些個迫不及待地開口道:殿下,家父可是被誣陷的,您要為某做主啊,唉,我房家不幸,竟出了條噬主的惡犬,真氣死某也!
妹婿不必如此,小王自是知曉房相之為人,斷不會有反心的,這一條小王一向是信得過的,爾且放寬心,一切都會沒事的,就算有人要跟房相過不去,父皇那頭也絕不會坐視的,早些回去歇了罷,放寬心好了。李泰實不願就此事發表太多的看法,只是輕描淡寫地說了一番,便流露出了逐客之意。
這,哎,某告辭了,一切都拜託殿下了。房遺愛一向死忠於李泰,哪怕是此際李貞已經入主了東宮多時了,都始終不曾變過心,為了此事,可是沒少被高陽公主臭罵的,可此時一聽李泰的話裡全是虛言,心登時就涼了半截,再一想起自家娘子帶回來的李貞之言,兩相比較之下,對李泰的不滿就更盛了幾分,不過人在屋簷下,卻也沒敢多說些什麼,嘆了口氣,站了起來,拱手為禮地丟下了句場面話,便匆匆地出門自去了,然則,其心裡頭卻暗下決心,打今日起,要與李泰拉開些距離了。
姑父,您何時來的?房遺愛才剛走,廳堂就立馬轉出了個人來,李泰定睛一看,發現是蘇勖,頓時吃了一驚,忙不迭地便站了起來,很是客氣地打了聲招呼。
蘇勖走到廳堂裡的一張空椅子上坐了下來,淡淡地道:某到了有一陣子了,唔,房遺愛此人已不可信矣,殿下日後離他遠一點好了。
啊,姑父的意思是李泰誤以為蘇勖房玄齡此番難脫大難,登時就嚇了一大跳,忙不迭地便試探著問道。
房相不會有事的。蘇勖自是知曉李泰會錯意了,眼中掠過一絲苦澀,搖了搖頭道:房遺愛來求援,本就是不智之表現,以房相的聖眷而論,別說那狀子上的盡是虛言,即便是實,聖上也是斷然不會信的,這一點殿下當牢記在心才是。
哦,唉!李泰這才明白自己先前那番託辭只怕會傷了房遺愛的心,登時便懊惱地拍了下大腿,不過很快就將此事拋到了腦後,眼巴巴地看著蘇勖道:姑父,此案一發,我等該如何自處方好?
陛下此時該是已到了幽州了罷,唔,京師裡太靜了也不好,殿下以為如何?蘇勖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了一句。
哦?李泰眼珠子轉了轉,立馬醒悟了過來,鼓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