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忍睹,一路潰敗而逃。
殺,再殺,攻堅城,拔山寨,一路高歌猛進的李道宗得意得很,心裡頭不禁有些子懷疑李貞這些年來的威名是否是吹將出來的,又或是總撿到軟柿子來捏而捏將出來的,不過麼,李道宗得意歸得意,卻也沒有因此而忘形,一路攻殺雖猛,卻並不冒進,依靠著唐軍強大的戰鬥力穩步推進、再推進,不到五月便已渡過了遼水,接著連下六城,徹底掃平了整個遼東之後,便即停下來休整了數日,在五月底強渡了鴨綠江,開始向著高句麗腹部進軍,這一進軍麻煩立馬就出來了李貞一反先前的退縮與保守,分重兵把守要隘,每城必守,每守必死戰,各種守城戰術紛紛上演,以致於李道宗每下一城都得付出相當的代價,每過一個關隘,總得打生打死,這一打將下去,轉眼間,時間便已拖到十月,可戰事卻依舊沒有太大的進展,就更別說打到平壤了,更加麻煩的是隨著戰線的拖長以及李貞不斷地派出小股搔撓部隊去襲擊李道宗的糧道,原本以為供應無缺的軍糧很快就出現了巨大的缺口,眼瞅著冬天要到了,李道宗自是無力再進攻了,然則,此時待要撤退之際,卻猛然發現李貞不知何時已經派了船隊載著大部精兵走海路抄了李道宗的後路,徹底截斷了李道宗的糧道,燒燬了唐軍預備在鴨綠江邊的渡口和渡船,事已至此,李道宗除了舉手投降之外,再也沒有別的出路了。
冷汗,滿頭滿腦的冷汗,李道宗呆呆地望著沙盤,愣是沒想明白自己究竟是如何落到這等絕境中去的,好一陣子沉默之後,突地揚起了眉頭道:殿下,你那登陸的精銳是如何而來的?微臣始終是想不明白。
不明白?嘿,這就對了!李貞笑了笑,指點著沙盤上一座海邊的森林道:十七叔,爾雖重視後路,也沒少派重兵以確保糧道之安全,本宮若是調動大軍絕對無法瞞得過十七叔的哨探,不過麼卻做了一件事,那就是將精銳化整為零,分批出擊十七叔的糧道,不管得手與否,所有參戰之軍卒並不在回軍中,而是躲入了此處密林中事先便預設好的營地中,如此聚少成多之下,數月下來,要積累兩、三萬精銳似乎不是難事罷。
李道宗細細地想了想李貞的話,無奈地搖了搖頭道:殿下高明,微臣萬不能及也。
李貞並沒有因為李道宗的讚譽而興奮,相反倒是陰沉下了臉來,緩緩地道:十七叔過譽了,唔,本宮以為蓋蘇文那廝當無本宮這等機謀,然則,真要讓我大軍無功而返,卻也容易得很,只消以空間換取時間,待得我大軍過了鴨綠江,便即刻拼死抵抗,如此戰將下來,縱使我唐軍天下無敵,卻也難有勝算矣。
這李道宗亦是兵法大家,自是看出了此等戰法的陰險之處,一時間便有些個茫然了,當然了,並不是李道宗想不出破敵的戰法,而是此戰策乃是李世民親自定的,別人根本就沒有置啄的餘地,此時面對著這等必然不勝的戰局,李道宗真不知該說啥才好了。
李道宗的苦衷李貞自是心裡有數,實際上李貞對此也有些個束手無策此番隨李世民親征的諸位重將中,李貞與李績、蘇定方之間的關係雖尚可,卻遠不到能推心置腹的地步,另一員大將張亮則是魏王一系的領軍人物之一,而程咬金麼,雖是員重將,可卻不以智謀見長,他提出的計謀誰敢用之?至於秦懷玉、薛仁貴等人雖已在軍中開始崛起,然則畢竟資歷尚淺,他倆提出的戰策未必能得到諸重將的重視,算來算去,除了抓住李道宗之外,李貞還真不知該找何人了,此時見李道宗為難,李貞也略有些子猶豫,然則,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