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高恆酒量好,見了偌大的酒碗,也是一樣頭皮發麻,不喝也不是不行,就他如今的身份,全軍中還真沒幾個人能強逼他做不想做之事,可面對著眾人的熱情,拒絕的話高恆實是說不出口,沒奈何,只好哈哈一笑,硬著頭皮將大海碗接了過來,仰頭一飲而盡,接連三碗下去,臉“唰”地便紅成了關公狀,這才算是將一幫子軍官們全都打發了過去。
“恆哥,您沒事罷?”葛夏官銜低,雖說託了大擴軍的福,如今已升了夥長,還是佰刀隊的夥長,然則,比起先前圍在高恆身邊的隊正們來說,無論是資歷還是地位卻是低了許多,根本擠不進內圈,待得眾人散去,這才湊到了高恆身邊,眼瞅著高恆臉色不對,忙一把扶住高恆的胳膊,很是關切地低聲問了一句。
“沒,沒事,走,一道、坐坐去。”如此三大碗燒刀子下肚,還是空著腹,真沒事才見鬼了,高恆不單臉紅,便是舌頭也大了許多,好在酒量豪,尚算能撐得住場面,打了個酒嗝,搖了搖頭,擋開了葛夏攙扶的手,強撐著往葛夏等所在的酒桌行去。
“恆哥。”葛夏這一桌的軍官全都是佰刀隊出身,原先都是高恆的部下,個個身材魁梧,然則見到高恆走了過來,卻沒人敢拿架子,全都站了起來,幾乎是異口同聲地打著招呼。
“小東,呵呵,你小子升得倒快,這都隊正了,了不得,再下去混上個果毅,回頭我都得給你小子見禮了,老王,你也不賴麼,呵呵,咋地,跑步葵營去了,這一下算是翻身了……,好啊,來,都坐罷。”高恆見到老部下如今全都成了軍官,心情本就好,再加上先前酒喝得猛了些,話自然也就多了起來,嘻嘻哈哈地跟一幫子兄弟們笑鬧著。
“夥計,上菜、上酒,快點!”趁著高恆跟一幫子兄弟們寒暄之際,葛夏跑到一邊,對著忙得不可開交的店小二匆匆吩咐了幾句,這才跑回了自己的座位,**都還沒坐穩,張口便問道:“恆哥,聽說開春之後,要打突厥佬了,可有此事?”
葛夏此言一出,滿桌子的軍官全都豎起了耳朵,這年頭,安西一幫子軍人全都是好戰分子,尤其是在安西鐵軍戰無不勝的情況下,人人都想著到沙場去搏一把,只要有仗可打,升遷的速度就快,若是撈上幾場大功,指不定就能有進西域軍校的機會,一旦從西域軍校出來,至不濟也能混上個正七品的騎曹之類的中級軍官噹噹,但凡是吃軍人這碗飯的,誰又不想著上進一步呢,自然是人人盼著開戰了的。
高恆整日跟隨李貞,自是訊息靈通人氏之一,對於會不會開戰以及可能會在何時開戰,他比軍中的許多高階將領還清楚幾分,然則,此乃軍事機密,高恆可不敢隨便開言的,哪怕是酒喝多了,他腦子裡這根弦也不會松的,此時見一幫子兄弟全都眼巴巴地看著自己,有心不說,卻又好像有些子說不過去,這便含含糊糊地開口道:“仗總有兄弟們打的,急個甚子,好好練兵,等著立功就是了。”
“好,有恆哥這句話,兄弟豁出去了,開春之後,怎麼著也得將那幫兔崽子操練出頭,就不信老子手下的兵會差到哪去。”
“就是,咱可是佰刀隊,全軍獨一份的,要打仗,自然得我等上才行!”
“呵呵,老子手下那幫毬毛整日嚷著要立功,這回拖出去殺一把,看他們的造化了,恆哥別忘了幫老兄弟們說說情,總得給我等弟兄留個機會才好。”
……
一幫子軍漢都不是呆子,高恆的話雖說的含含糊糊地,可大傢伙全都聽出了箇中意味,雖不清楚何時會開戰,也不知道那支部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