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里奧諮詢過大興人的春節習俗,初一走親訪友,重點是長輩和老師與長官。
初二與孃家人相聚一堂,與舅哥、小舅子和連襟之間處好關係,重點是別挨小舅子揍,據說小舅子打姐夫,除非他姐出手揍他,否則打了白打。
初三、初四就是呼朋喚友各種聚會了,自由活動兩天,然後破五全家再次團聚。
今天初四,陳恪可以自由活動,馬里奧決定一早就去麥園拜年,不讓陳恪自由活動。
打定主意他就帶著格尼和阿蒙走進這條小巷,看見兩顆月代頭站在麥園門口。
月代頭,將前額至頭頂的頭髮全部剃光,中間留一發髻的頭型,是倭國男人的標準髮型。
可馬里奧不知道,看這兩人的頭型微怔一下,見他兩人躬身站在門前,還以為是麥園的奴僕,於是上前說道:“請稟告大興王朝興侯、直學士陳恪,羅馬教會神甫馬里奧、執事格尼、執事阿蒙前來拜年。”
馬里奧發表外交辭令,然後靜等月代頭做出反應。
可這兩顆奇怪的腦袋卻毫無動靜,仍然躬身而立,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馬里奧奇怪,正要再說一遍,聽後面有人朗聲說道:“他倆是倭國人,在門口等先生召見已經五天了,你跟他倆說這話沒用。”
聽這道聲音傳來,馬里奧轉身看去,只見一個英俊青年走過來,一手牽著一個孩童,身後幾個僕人正從車上往下搬東西。
青年話音落地,左手這個孩童問道:“二叔、這幾人為何長得這麼奇怪?”
青年笑道:“他們是外國人,和我們的相貌自然不同。”
青年解釋,對馬里奧和月代頭一視同仁,都是外國人。
這個介紹讓月代頭不滿,站在門前左手的月代頭高聲說道:“我們不是外國人,日本是大盛王朝的藩屬國,也是大興王朝的藩屬國,我們是徐福的後代,與大興人同源同祖...”
他往大興人的身上靠,青年果斷打斷他的話,“別套近乎了,先生已經明確了,華夏人就是華夏人,倭人就是倭人,兩個種族。”
陳恪沒有胡亂認親戚的習慣,曹汲也沒有,說句話走上臺階,鬆開右手拍擊大門,喊一聲:“開門。”
門裡隨即傳來一道清麗的聲音,“喊什麼?”
這道聲音讓曹汲嚇了一跳,連忙對站在左手的曹宗文低聲說道:“是你喊的。”
然後抬高聲音,“宗文,二叔沒教過你嗎?敲門要輕,聽裡面問話才能出聲。”
他施展移花接木之計,透過教育曹宗文變相地解釋一句,剛才喊的那人不是他,然後聽曹宗文的聲音傳來,“裡面那人會信嗎?”
曹汲猛然醒悟,聰明的書劍不會信。
他也是一時著急,想都沒想就使用移花接木之術,這時發現此法不通,趕緊想辦法,卻見大門開啟,陳恪當先走出來,站住雙腳看他一眼,說句“越來越有出息了。”
聽這話曹汲窘迫,陳恪的身後跟著林韻寧和書劍,別人他不怕,就怕書劍也認為他“越來越有出息了”。
曹汲正要解釋一句,卻聽曹宗文的聲音傳來,“徒兒曹宗文、曹宗慧拜見師父,祝師父廣收賢才、桃李天下。”
聽曹宗文的祝福話,再聽曹宗慧清脆的聲音複述一遍,陳恪大笑,彎腰扶起曹宗文和曹宗慧,笑道:“承你倆吉言,為師日後能培養出幾個賢人,此生足矣。”
他很高興,曹宗文當眾說出他的心聲,也為他表明心跡,此後會以講學為主。
這時麥園的門外已擠滿了人,有人喊道:“直學士,石鎮公昨天與友人喝茶時曾說,‘陳恪的心胸還是狹窄了,不知天下各學都有自己的長處,儒學向來包容兼蓄,陳恪對西方文化毫無所知,以聞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