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意見。
聽他一番話,李昭緩緩說道:“陳恪所謀基於幾點,一是主動出手干預其他王國的內政外策,這是他的主要目的。”
“他曾對皇上說過,‘對敵、千防不如一攻,文略不如武策。此策不僅針對眼前的敵人,也要面向將來可能出現的敵人,須及早下手,不給對方壯大的機會。”
當陳恪說這席話時,李昭就站在一邊,聽陳恪解釋,明白陳恪的策略。
而張孜沒聽過這席話,詫異地問道:“西域會與我朝為敵?”
李昭回道:“皇上也問過這話,陳恪說,‘是否為敵不能掌握在別人手裡,西域位於我朝的門戶,涉及安全問題,必須掌握在我朝手裡。”
“于闐王國親近中原,主動學習中原文化,在這種情況下,我朝就應全力支援于闐王國。”
李昭理解陳恪的意圖,一席話讓張孜如夢初醒,這是一種全新的策略。
這個策略在太祖執政時期執行過,南攻江南、西進巴蜀、北征不臣,直到太宗徵北失敗,大興王朝進入全面防守狀態。
張孜學過這段歷史,老師當時說得振振有詞,“適時止戈,轉連年攻伐為休養生息,實是太宗皇帝的一大功績。”
老師這麼說,他也這麼認為,今聽李昭所言,不由擔心地問道:“皇上接受直學士的建議,欲恢復大盛王朝之疆土嗎?”
李昭鄭重回道:“陳恪沒這麼說,但他高度重視吐蕃、河西走廊和西域地區,其謀劃也是奔著這個方向走,而對律國卻不太重視,只說順勢收回即可。”
聽他說出這席話,張孜心裡不解。
李昭也不再繼續這個話題,低聲問道:“你是如何看待陳恪的為人?”
這個問題不好回答,張孜沉吟一下、低聲回道:“晚輩感覺直學士的言行好似全無章法,卻言之有物、行之有果,讓人琢磨不透。”
“但其行事卻好似有顧慮,就像皇上所言,‘出個主意就沒影’。”
“皇上也看出來了,並說直學士一直在學留侯,只出主意不做事,但有些事卻又非做不可,顯得挺矛盾。”
張孜說出李禎之言,而不說自己的想法。
他拿不準,陳恪確實是忠臣,還是大奸若忠?
做為皇帝的親隨,他不敢確定下來,以免危及李禎的安全,陳恪的謀略確實可怕。
他擔心,唯恐判斷錯誤。
見他這個態度李昭輕輕點頭,緩緩說道:“陳恪所為雖看似毫無章法,卻有一個脈絡可循。”
“他有三個主動一個被動,講學主動,禦敵主動,躲避主動,而在與皇上及眾臣的親疏關係上十分被動。”
李昭說出“三一脈絡”,張孜仔細想想,輕輕點頭,聽李昭繼續說道:“從這個脈絡推出一個結論,陳恪並不想暴露自身的真正所學,所以不主動獻策,只有快到火燒眉毛時才會出謀劃策。”
“究其原因是陳恪深怕受人所嫉,所以不與群臣來往,所親近的學生曾毅、曹汲、石立等人也都是皇上信任的人。”
“而其兩次身臨前沿,西北的主帥曹穆,江南的主帥劉藝都是皇上信任的將領。”
“陳恪深知其中道理,所以在江南大開殺戒,將自己置於滋生野心都沒用的境地,連太后都說,‘我母子從未疑他,何至如此’?”
李昭閉嘴,張孜默然無語。
過一會李昭說道:“老夫跟你說這些話,就是提醒你,身為皇上的親隨、殿前司司監,你應時刻警醒,客觀分析朝中各位重臣和皇上身邊親近的人,該提醒皇上時不要猶豫,該表態時一定要公正,一切以保護皇上、保我大興王朝的社稷為準。”
“所謂人心難測,聽其言觀其行,對主動表明心跡的人就要持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