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興悅而不疑,遂與寢處。霍女能預知年歲豐兇,故謀生之計,皆取則焉。經營之,由是財雄一方。無何,大興卒,子才七八歲。霍女攜子去,不知何作。後數年,大興第二子長大了,遊蕩無賴,貨產俱盡。適值歲飢,徒行於野,丐食於路。忽至一村落,值一少婦,avan 中出,追與語,乃其嫂也。大恚,欲詬罵。嫂大慚,急入。良久不出,遣人入呼,堅閉其戶。大噪,排闥直入,見嫂裸身蹲床上,乃過鄰家借衣以出。大慚而去。少間,嫂復出,大悟曰:“此霍女也。”
《霍女》白話文
朱大興,是彰德人。家裡富有但極其吝嗇,除非是兒女婚嫁,否則家裡沒有賓客,廚房也沒有肉。然而他輕佻放蕩喜歡女色,只要有美女,花費再多也不吝惜。每天夜裡翻牆過村,和放蕩的女人睡覺。一天夜裡,遇到一個少婦獨自走路,知道是逃亡的人,強行脅迫她,帶她一起回家。點上蠟燭一看,美極了。她自己說:“姓霍。”再追問,說:“我是狐。”朱大興高興而不懷疑,於是和她同床共枕。霍女能預知年成的豐歉,所以謀生的計劃,都依照她。經營產業,因此在一方富有。沒多久,朱大興死了,兒子才七八歲。霍女帶著兒子離開,不知去做什麼了。後來幾年,朱大興的第二個兒子長大了,遊蕩無賴,家產都敗光了。正遇上災荒年,徒步在野外,在路上討飯。忽然到了一個村落,遇到一個少婦,從屋中出來,追上去和她說話,原來是他的嫂子。非常生氣,想要辱罵。嫂子非常慚愧,急忙進屋。很久不出來,派人進去叫,緊緊關閉房門。大聲吵鬧,推開門直接進去,看見嫂子光著身子蹲在床上,於是到鄰居家借衣服出來。非常羞愧地走了。過了一會兒,嫂子又出來,恍然大悟說:“這是霍女啊。”
《呂無病》原文
洛陽孫公子名麒,娶蔣太守女,甚相得。二十夭殂,悲不自勝。離家,居山中別業。適陰雨晝臥,室無人,忽見覆室簾下,露婦人足,疑而問之。有女子褰簾入,年約十八九,衣服樸潔,而微黑多麻,類貧家女。意必村中僦屋者,呵曰:“所須宜白家人,何得輕入!”女微笑曰:“妾非村中人,祖籍山東,呂姓。父文學士。妾小字無病。從父客遷,早離顧復。慕公子世家名士,願為康成文婢。”孫笑曰:“卿意良佳。但僕輩雜居,實所不便,容旋里後,當輿聘之。”女次且曰:“自揣陋劣,何敢遂望敵體?聊備案前驅使,當不至倒捧冊卷。”孫曰:“納婢亦須吉日。”乃指架上,使取《通書》第四卷——蓋試之也。女翻檢得之。先自涉覽,而後進之,笑曰:“今日河魁不曾在房。”孫意少動,留匿室中。女閒居無事,為之拂幾整書,焚香拭鼎,滿室光潔。孫悅之。
至夕,遣僕他宿。女俯眉承睫,殷勤臻至。命之寢,始持燭去。中夜睡醒,則床頭似有臥人;以手探之,知為女,捉而撼焉。女驚起,立榻下,孫曰:“何不別寢,床頭豈汝可臥處也?”女曰:“妾善懼。”孫憐之,俾施枕床內。忽聞氣息之來,清如蓮蕊,異之,呼與共枕,不覺心蕩;漸於同衾,大悅之。念避匿非策,又恐同歸招議。孫有母姨,近隔十餘門,謀令遁諸其家,而後再致之。女稱善,便言:“阿姨,妾熟識之,無容先達,請即去。”孫送之,逾垣而去。孫母姨,寡媼也。凌晨起戶,女掩入。媼詰之,答雲:“若甥遣問阿姨。公子欲歸,路賒乏騎,留奴暫寄此耳。”媼信之,遂止焉。
孫歸,矯謂姨家有婢,欲相贈,遣人舁之而還,坐臥皆以從。久益嬖之,納為妾。世家論婚皆勿許,殆有終焉之志。無何,女病。孫為迎醫,市藥,IoN 心慰藉,日就平復。甫三月,忽辭孫曰:“妾體已健,將別君去。”孫愕然,泣下交頤,哀情戀戀。女曰:“君情良厚,然自入門來,晝漸加長,君出必暮,歸則夜深。所望虯髯如戟,不以怪異為嫌,而乃晝夜隱匿,形如鬼蜮。使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