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山涉水餐風露宿月半,樂松寒等人困頓交加睡得格外香甜,直到清晨被人迷迷糊糊吵醒。
“速來東陽臺!”
“誰啊?”
樂松寒揉了揉惺忪睡眼格外煩躁,隨即火燒屁股般蹦了起來,套了件衣服匆匆出門。
東陽臺上晨光熹微,天邊魚肚微微泛白,羅侯在雲霧裡眺望東方。
樂松寒抱拳揖禮道:“宮主大人早安!”
羅侯遞了個墨角過來吩咐道:“吹角集結。”
樂松寒眼角一跳,擂鼓吹角是大人慣用的號令方式,角聲傳開後只等一炷香的功夫,遲來罰之過則不候,遊學隊伍裡有三千多人是被角聲甩掉的,今天怎麼又來這一手?
渾沉黑角質地溫潤,輕風拂過就有呼呼輕響,角身刻有“君王用命”四個小字,樂松寒很是喜歡。
他鼓起腮幫吹了下去,嗚聲長鳴響徹川野,將整個衍城從夢中驚醒。
捷樓族人多有不滿罵罵咧咧的抱怨,遊學隊伍像熱鍋上的螞蟻團團亂轉,還沒穿好衣服就奪門而出。
金屬敲擊之聲哐哐作響,一道人影在巖壁上兔起鶻落,以追風趕月的速度砸在東陽臺上,對羅侯頷首一禮後默不作聲的站在一旁。
羅侯看著來人和善道:“衍山的風平和有餘勁道不足,對你沒有什麼助益了,圖蘭的風更適合你一些。”
神鋒應道:“不親羽族,難入圖蘭。”
“寒澤拉洱西北三千里狂風呼嘯森寒入骨,可以去那找找機緣。”
神鋒一陣語塞,寒澤拉洱是有名的絕地,天寒地凍寸草不生,連雪吼族都避而遠之他哪有信心深入三千里?
“這隻玉佩可以闢寒卻邪,你再找雪吼族借一隻妖獸代步,八天就能跑個來回了。”
神鋒接下玉佩揖手道:“謝大人!”
樂松寒捧著墨角揖身行禮道:“宮主大人,號令已傳。”
羅侯看著墨角唏噓道:“故人之物在我這蒙塵已久,你與它倒是有些緣份,今日便贈予你了。”
樂松寒欣喜道:“謝宮主大人!不知這墨角可有名號?”
羅侯惆悵道:“王用出徵,有嘉。折首,獲匪其醜,無咎。”
樂松寒微微一怔,這名字真是又臭又長,還不如君王用命來得實在。
“來啦來啦!”
龍首魚怪飛奔而來,後邊跟著一群睡眼惺忪的學宮弟子,樂松寒趕緊將墨角收了起來。
沒想到魚蓮眼尖得很,給羅侯揖了個禮後立馬追問道:“小樂兒,宮主大人給了什麼好東西?給姐姐瞧瞧?”
樂松寒哭笑不得,又老老實實地把墨角掏出來。
風葉和路遙亭並肩而至,兩人抱拳揖禮道:“敢問大士為何吹角?”
羅侯平靜道:“東邊出亂子了。”
路遙亭驚慌失色道:“東邊?可是臨淵城?我去稟告女王。”
“她來了!”
一道血光風馳電掣趕來,捷樓女王在血光裡著急道:“前線並無戰報,你從何處得到的訊息?”
煙雲嗡鳴一聲破空呼嘯,羅侯在雲邊凝重道:“我在霧海里埋了一件法器。”
路遙亭驚訝道:“大士去過霧海?”
捷樓族女王不滿道:“就你話多,勘查周邊是應有之義,尋常人轉個十里方圓就夠用了,強者日行萬里跑遍大荒也花不了幾天,若是周邊局勢都不明朗如何能安枕無憂?”
路遙亭羞赧道:“末將知錯。”
捷樓女王哼了一聲追問道:“你可知霧海里的詳情?”
“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戰況瞬息萬變,你這速度…”
捷樓女王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