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碎的破紋確實發生著。
“來者何人?!”城樓上計程車兵大聲呼喝著。
“兵部急令,需面呈威武大將軍!”馬兒打著響鼻,撥出白色的氣息,顯然經歷了長時間快速的奔跑。
馬上之人拿出兵部行文令,放在城樓放下的吊籃中,城樓上的人拉起吊籃,仔細驗看過令符無誤之後,精鋼澆注的城門大開了一絲縫隙,僅容一個馬身透過。城外之人於是魚貫而入,五六騎順著寬敞的兵道向著指揮所奔去。
一盞茶後,威武大將軍楊學宗擂鼓升帳,將所有將校全部召集到指揮所中。
“什麼事?”
“牧族人又來了嗎?”
“沒道理啊!如今正是儲備牧草的時候,他們應該沒功夫來這邊騷擾吧!”
眾將校之間議論紛紛,為這突如其來的升帳錯愕不已。
兩隊衛兵小跑著進入議事廳,分列兩旁,緊接著一個四旬上下的大將龍行虎步而入,方正的輪廓上濃眉大眼,睜闔之間眼光如炬,每一個動作都堅定沉著,每一個眼神都一往無回,他站在那裡,就如山一般挺拔巍峨,對自己人來說是無比可靠的脊樑,對敵人來說就成為不可逾越的屏障。
他正是升龍王朝北方駐防軍的最高軍事長官,威武大將軍楊學宗!
議事廳的格局,並沒有設定桌椅,三百平方上下的空間裡足可以容納駐防軍所有校級以上軍官。正對著門的盡頭平地而起三級臺階,其上是個四、五平方米的平臺,擺著一張大方桌、一張虎皮椅。椅後的牆上,一副山河威武圖描繪出奔騰的山川湖海,氣勢磅礴,振奮胸懷。
楊學宗大步走上平臺,轉過身,掃視了一眼底下黑壓壓的將校,沉聲道:“都到齊了嗎?”
副官餘翔跨前一步,大聲道:“是的,大將軍,都到齊了!”
楊學宗點點頭,在虎皮椅上坐下,道:“今天召集大家,是因為剛剛收到兵部調令,本將將於近日返回京師,需將邊疆事務交待清楚。”
“轟”一聲,議事廳裡頓時炸開了鍋,有錯愕不知所措的,有激憤大聲喝問為什麼的,也有沉默低頭苦思的,但就是沒有高興喜笑顏開的。對於他們來說,聽楊學宗的指揮、在他的帶領下做事已經成為呼吸一般的本能,一旦他離開,他們頓時生出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恐懼中。
楊學宗皺著眉頭,看了看這些人,餘翔見了,急忙大聲叱喝道:“安靜!都安靜!聽大將軍訓示!”
一個絡腮鬍軍官走到階前,看他的披風是個左將,大聲問道:“大將軍,兵部那些人又在打什麼算盤了?不管他們搞什麼花樣,只要我們抱緊了一團,他們就無計可施!大將軍又何必受他們制肘呢?”
楊學宗在邊疆一呆就是二十年,這些人都是他一手帶起來的,自然對他們的脾性瞭如指掌。誠如這人所說,由於朝中的紛爭,雙方都急欲拉攏這股北方的百戰雄師,各出奇招,幾年來,北方兵團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不知道破解了多少危局,前面要抵抗北方的侵襲,後方還要防備背後射來的冷箭,費盡千辛萬苦才維持到如今這個局面。
對這些血性兒郎來說,只會在背後扯後腿的朝廷已經不值得任何尊敬,他們只認楊學宗是他們的將軍,若是誰要動搖這個根本,就算是朝廷也不惜要去鬥一鬥!
好在李荃、李峮兄弟雖然鬥得厲害,倒還知道有個底限,北方邊境事關重大,不可隨意調動、換將,所以至今還沒有發生過逼得北方兵團反戈一擊的情形發生。
楊學宗嘆了口氣。
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也是迫不得已。他一門心思保家衛國,對朝廷紛爭絲毫沒有興趣。但由於後方的爭權奪利,在保障無門的情況下,要守住邊疆只能將現有所有能夠動用的力量都集結起來,就算如此會落下“擁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