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舉將那個玉璽拿出來，倒過來看，底下刻著一個明字，想來是要國號為明瞭！
他眉頭微微皺起，狐疑地看向靈帝，“陛下，楚能的招供來得非常突然，這裡面，只怕是有詐啊！”
靈帝臉色一沉，“你是在懷疑誰？”
“懷疑楚妃，還是懷疑······朕？”
朱淮安立刻尖銳地喝斥，“大膽！”
張文舉心裡想說的是，並不是單純的懷疑你們，而是認定了，這就是你們搞出來的證據。
不過，此刻的張文舉也只能跪下。
“臣不敢！”
“不敢就好！”
靈帝冷哼一聲，“張文舉，朕來問你，作為主犯的楚能，還沒有招供，你就急切地上書，聲稱安定王謀反的證據確鑿，上書要求朕儘快處置安定王，以平息民怨。”
“如此胡亂斷案，這就是你的剛正不阿，這就是你的不冤枉任何一人的信念，你的清正廉明就是這樣來的？”
“你對得起朕對你的信任，對得起百姓對你的讚譽嗎？”
張文舉一時之間，還真是無言以對。
要是以往，他一定會怒懟靈帝一番的。
這麼明顯的偽造證據，儘管他可能找不到證據來證明這一點，依然會爭上一爭。
但是，蕭昊說得對！
做事要講策略，不能只逞一腔熱血，明知前方是懸崖，也依然往前衝。
這種時候，要是他再敢忤逆靈帝，他又要受苦了。
前不久，他才被靈帝杖責過，趴床上起不來，差點就隱退了。
蕭昊雖然沒有跟他說，他已經從最近蕭昊和林水汐的行動上，看得出來，北趙國變天的日子，不會太遠了。
忍！
他跪在靈帝面前，匍匐在地，“陛下，這一次，臣······知罪！”
靈帝瞪著張文舉，“你這種行為，就是在草菅人命，本應該嚴懲的，但是，看在你平時兢兢業業的份上，饒過你一次。”
“你親自對外發布公告，將安定王謀反一事，向百姓們解釋清楚，免得謠言滿天飛，恢復安定王的名譽。”
“同時，你在公告中，要向安定王道歉，讓人知道你在此事中的過錯！”
在靈帝看來，張文舉在百姓眼中的形象太正面了，剛正不阿，為國為民，不畏權貴，一心只為民做主，逢案必破。
向百姓公開張文舉的過錯，可以打壓一下張文舉的形象。
如此，到他忍不了張文舉，要將他撤職查辦的時候，百姓們就不會為張文舉說話，也不會因為張文舉而對朝廷有怨。
張文舉抬起頭來，想了一下，才說，“遵旨！”
他會拖一下，明日再出公告，今天晚上去找蕭昊和林水汐商量如何應對！
靈帝愣了一下，還以為像茅坑的石頭，軟硬不吃的張文舉，會因為今天所謂的證據有什麼疑點，而堅持調查下去。
他倒好，直接就遵旨了！
不應該啊！
楚能突然招供，還在楚府大院中挖出一箱子的證據，本身就疑點重重，剛才看張文舉的表情，肯定是看出疑點來的。
他怎麼就妥協了？
看來，上一次杖責張文舉，讓他學乖了！
證據都在他面前了，他要是還嘴硬，就可以再打他一次了。
靈帝一抬手，“去宗人府！”
靈帝要親自去宗人府，把周天安帶出來，讓周天安清楚，是他這個父皇，想辦法替他開脫的。
他要讓周天安對他這個父皇，心懷愧疚，反思自己的行為，以後對他這個父皇不要再存異心！
朱淮安尖銳的聲音，在大理寺的牢房內迴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