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集了許多人,有被大人抱在懷裡的小孩,有躺在破草蓆上奄奄一息的老人,還有很多或坐著,或靠著依偎在一起的各色人群。
我的頭皮一寸寸發麻,這讓我想到了動物世界裡,成群的海豹上岸曬太陽的畫面,密集恐懼症瞬間就起來了。
相反的,那些人不像我這般驚懼,他們好似都失去了靈魂,且行動遲緩,根本不在乎有沒有陌生人闖入,有人不經意間抬頭看到我,也只是輕瞟一眼就別開了,毫無生氣。
見他們對我沒有敵意,我一點點的走近,想要找人問問情況,走近之後才恍然大悟,為何那些士兵會將我丟到這裡來,入目能看到的所有人露在外面的面板,都有著大大小小的斑痕,疤痕,還有水痘。
嚴重的已經潰爛流膿,但是可以看得出來,沒有人去處理過這些傷。我想開口詢問,可話還沒說出口,對面的人就輕輕地搖了搖頭,表示了自己的拒絕之意。
但凡有一口氣,都要用來活著了,哪還有多餘的用來說話。我不再多言,只是默默的朝裡走著,希望能看到不一樣的存在。
“夫人!”一聲帶著顫音的男聲鑽入耳中,這一刻,我覺得終此一生都不可能再聽到這麼好聽的聲音了。
我抬頭驚喜的朝聲音的來處望去,果然看到了那個我熟悉的人正蹲在不遠處望著我。
“陳元初,你也被那些士兵送到了這裡。”
陳元初“他們是直接將我扔到了這裡,你呢?你被帶走去了哪裡?怎麼也到了這裡?”
我倆一邊說,一邊朝著對方快速的靠近,很快就在一小片空地上站定,四目相對,大致都猜到了對方心中所想。
“你剛剛是在為他們診治嗎?”
陳元初“算不上診治,只是,確定了他們的病情。”
“是何病症?可有的治?”
陳元初沉默半晌,“天花”
轟的一聲,我的腦子裡炸開了一道道刺眼的白光,四處亂竄,讓我什麼都想不起來了,也無法再做任何的思考,唯一的念頭就是抓起陳元初的手,拖著他瘋狂的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