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寧躲不過,只好答道。
那些農家的兄弟們都很不錯,他們不光培育田地裡的作物,各種植物都有研究。江寧滿足於培養出植物的樂趣,卻煩躁於培育的過程。他實在不是農家那種實幹家的性格,雖然他由衷地喜歡他們。
田回到底還是惋惜的,有些人有天賦,卻不喜歡,也不願投入精力,牛不喝水何必強按頭,嘆口氣,“哎,你自己的路自己走吧。”
兩個人已經走到林邊,田回檢查著樹上掛著的果子,看江寧還跟在後頭,垂頭喪氣的樣子,心裡也不忍,“你先回去吧,晚上,一起來吃飯,帶上你幾個朋友。還有你從前的師兄弟們,一起都聚聚。”
“嗯。”知道田回是原諒他了,江寧答應一聲。
另一邊,許長亭和非真告別田回,不緊不慢地往住地走。
順著田埂,許多帶著斗笠的農家人在田地裡忙活,還有各種怪模怪樣的器在田間動作著。
在這些農家人中間,非真這個假和尚和許長亭這個假公子哥無疑十分打眼,一看就是外來的。好在農家人都很好,看到他們都只是微笑示意,繼續埋頭侍弄作物。
兩個人看著農家的人忙忙碌碌,心裡都有些感慨。
“農家的人,對植物的精神實在值得敬佩。”許長亭說道。
“是。”非真答應一聲。
“從前我還在想,九大門派中,農家是最可有可無的一個,卻是我想差了。”
“說起來,修真者雖然辟穀,但農家的植物卻依然是不可少的,全因他們這般培育,讓植物有別的意義而存在吧。”非真早就辟穀,但她認為植物除了飽腹還有別的意義,比如有些植物可以提供靈氣,有的可以保護修士。
“嗯,我也這樣覺得。”不管非真說什麼,許長亭都覺得贊同,小徒弟這些年還是長了見識的,他很欣慰。想了想,又笑,“真不知道,江寧當年是怎麼和這群苦修士一起呆了那麼久的?”
非真也覺得難以想象,“所以,他最終還是選擇離開了啊。”
兩個人對視一眼,都笑了。
兩個人在房裡呆到傍晚,有農家的弟子來接他們,“江師叔在掌門院子裡,請各位客人隨我同去。”
兩個人跟著去掌門院子裡,院子裡乾乾淨淨,正中擺著擺著一張八仙桌,上面擺了幾盤菜。
左手邊就是一間小小的廚房,頂上炊煙裊裊,極富煙火氣息,在外面也聞得到菜香味。
幾個農家弟子正穿梭在廚房和院子裡端菜,看見兩人,都點頭微笑。江寧從廚房出來,一手端菜,一手拿著一條魚往嘴裡塞,看見兩個人,笑笑,“來了啊?做吧,等會兒就能吃了。”說完,放了,菜盤,又和其他農家弟子插科打諢往廚房裡頭鑽去了。
主人沒來,非真和許長亭也不好坐下,也不好幫忙,怕有什麼講究,就站在一旁小聲說話。
沒一會兒,田回從正屋裡出來,和白天不同,換了一身乾淨短衫,又請兩人坐下了。
飯菜陸陸續續上來了,眾人都入座。田回自然坐上首,江寧挨著他,跟著就是許長亭和非真,另一邊有五個農家的弟子。先前來接人的那位早就離開了。
飯菜都讓人很有食慾,蔬菜水靈新鮮,肉和魚都鮮香撲鼻,只不過遠遠放在非真最遠的那邊。
“小和尚,我們這邊沒佛家那麼多戒,這魚啊,肉啊,你就只當沒看見吧。”江寧對非真笑。
“無妨。”非真其實也沒少吃魚肉之類的,小時候師父心疼她長身體,明著暗著給她投餵了不少。
而且師父自己其實也沒少破戒的,師父在外頭的時候用俗家姓名,做了不少這種臭不要臉的事情。最開始的時候,非真比師父還要有原則,師父帶著她去外面玩,看見肉菜和酒之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