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剛好喝完, 他眼前也剛好一黑。
怎麼回事?幸家走廊上掛著的燈籠被風吹滅了?不可能啊,滅了也不會這麼黑。
「幸小姐?」姜楠有些慌了,他覺得呼吸有些不順暢。
秦縉從他頭頂往下套了麻袋, 周沉下手毫不留情,沒打頭,怕出人命,他知道自己下手沒個輕重,就瘋狂往他後背甩著燒火棍。
「膽兒夠肥啊, 敢灌我家秦老三的酒。」秦縉嘴裡罵罵咧咧,往他腿上踹了一腳,姜楠當場就跪了,是真的跪了。
腿被踹得沒了知覺,眼前又是一片漆黑看不到周圍環境,背後還有陣陣破空聲傳來,然後後背生疼。
「怎麼你們姜家淨出傻逼呢,人家不想搭理你們,一個個上趕著挨罵挨罵,真是絕了。」周沉嘴上說著話,手裡動作沒停,一下子打胳膊,一下子打腿,後背上還時不時來一下。
姜楠腦袋裡嗡嗡叫,現在還不明白就真的是傻逼,這明顯是三個人合夥給他下套,幸而故意把他引到沒人的地方來,他還以為是機會來了。
「幸小姐!秦少,我就是來賠個罪……」姜楠怕自己交待在幸家,又不敢把下藥的事抖落出來,他一邊哀嚎一邊抱頭鼠竄,因為看不見,「哐當」一聲撞到迴廊的木欄杆上,眼淚差點下來。
周沉不想聽他嚎叫,以手為刀在他後腦勺那兒敲了一下,秦縉沒看明白具體敲在哪,姜楠就沒了聲音,軟趴趴地倒了下去。
秦縉看了眼周沉, 下意識摸了摸涼風陣陣的後脖子,「你那學來的這招?」
周沉咧嘴笑,純真的大眼睛閃過一絲狡黠:「打架必殺技,背後偷襲最好使了。」
秦縉把姜楠腦袋上的麻袋抽了出來扔到一邊,「我怎麼覺得這麻袋套不套都沒關係。」他又往地上的姜楠身上補了兩腳。
「可不就是多此一舉嘛,你倆的名字人家都叫出來了,」周沉不認識姜楠,所以姜楠聽不出他聲音:「現在怎麼辦啊,讓他躺這?」
秦縉瞄了眼假山,他彎腰拽著姜楠胳膊,像拖條鹹魚:「弄假山後面去,給他灌點酒,人家喝多了爬假山摔了下來,關我們什麼事。」
「是哦。」周沉上去拽另外一條胳膊,「不過他身後的傷應該挺明顯的,怎麼解釋?」
「摔的。」秦縉毫不猶豫。
周沉把燒火棍隨手扔迴廊下面的池塘裡,兩個男人把姜楠拖到假山後,同時垂著頭的兩個人看到了一雙鞋子,視線上移是筆挺的褲管。
然後是扣著手機背面修長白皙的手指,攝像頭正好對著他們的腦袋。
周沉心裡:哦豁。
秦縉抬頭看到是顧矜,他倒是沒什麼反應:「麻煩挪下腳,擋地方了。」
周沉:「……」縉哥夠淡定啊。
看清是顧矜後,他也沒了顧忌,「顧老大,搭把手。」
顧矜沒說話,收起手機,看著遠處迴廊上穿著黑色禮服的女人。
還是波浪卷,紅唇,束腰長裙勾勒出姣好的身線,兩人視線在空中交接,都沒有挪開目光。
嘆了口氣,他往前走,求她吧,那就求求她吧。
總比只能躲在暗處看著她不能說話的好,不就是面子嗎,他可以不要。
幸而站在原地,看著他迎著燈火朝她走來。
本來就勾人的桃花眼此刻溫柔得快要溢位水來,她眼底一片迷離。
顧矜走到她面前,聞到酒味,又看到她臉上不正常的紅暈。
「大小姐。」顧矜想著老老實實跟她認個錯。
幸而卻直接伸手勾住他脖子,顧矜被迫低頭,唇角觸碰到一片濕潤溫熱的柔軟。
他和幸而目光相隔不過兩厘米,都能數清對方的眼睫毛,沒有躲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