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那是當然,那是當然!這種足以欺君殺頭的重罪,小人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四處聲張啊!只盼先生能夠將此畫修復如初,待事成之後,若是遇上蘇州府衙的官差前來詢問,小人便謊稱害怕賊人再度登門搶奪,故而躲藏了起來。如此一來,或許還能僥倖逃過一劫……”說著說著,米雲山已是涕淚橫流。
語畢,只見他如同捧著稀世珍寶一般,小心翼翼地從懷裡掏出了那幅已然破損不堪的《春江水暖圖》。
由於心情過於緊張激動,他的雙手止不住地微微顫抖著,好不容易才將這幅畫卷遞到了唐伯虎的面前。
唐伯虎輕輕地用雙手捏住畫卷的邊緣,彷彿手中捧著一件稀世珍寶一般,小心翼翼地緩緩展開它。
隨著畫卷一寸寸地展開,一幅精美的畫作逐漸呈現在眼前,但令人驚訝的是,畫面上竟然有兩處明顯的撕裂痕跡,就像是美人臉上的兩道傷疤,顯得格外刺眼。
唐伯虎的眉頭微微一皺,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惋惜和無奈。他心中暗自叫苦不迭,要修復這樣一幅受損的畫作,難度之大幾乎超乎想象,簡直就是一項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一旁的米雲山一直緊盯著唐伯虎的表情變化,當他看到唐伯虎面露難色時,心中也不由得一沉。
但他還是懷著一絲希望,輕聲而又謹慎地開口問道:“唐大家,修復這畫,您可是有什麼難處嗎?如果方便的話,不妨告知在下,或許我們能一起想辦法解決呢。”
唐伯虎並沒有立刻回答米雲山的問題,而是陷入了一陣沉思之中。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抬起頭來,目光堅定地看著米雲山說道:“若是僅僅修復這幅畫作本身,我自當全力以赴,拼盡所能去嘗試一下,也許還有一線生機。然而,真正棘手的並非畫作本身,而是這裝裱畫作所用的玉雕畫軸。據我所知,整個蘇州玉行當中,能夠修復這種複雜且精細雕工的人只有一個,那便是子岡先生。但是以他的手藝和工作效率,想要完美地復原這個畫軸,恐怕沒有個十天甚至更長時間是絕對無法完成的啊!”
“哎呀,這可真是令人焦頭爛額、不知所措啊!這件貢品兩天之後就得送往京城進獻給聖上,就算這幅畫作能夠順利修復完成,但後續還需要整整一天的時間來精心裝裱呢!然而,您剛才卻告訴我說這玉軸的修復工作,哪怕是赫赫有名的子岡先生出手,那至少也要耗費十天的時日啊!這讓我如何來得及啊!難道我們全家十幾口子人的性命就這樣要白白斷送掉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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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此處,米雲山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惶恐與絕望,再一次如孩童般放聲嚎啕大哭起來。
唐伯虎靜靜地凝視著眼前這個哭得如此傷心欲絕的米雲山,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憐憫之情。
他略微沉吟思索了片刻之後,緩緩開口安慰道:“米掌櫃,你暫且先止住哭聲吧,常言道‘車到山前必有路’,辦法總歸是要比困難更多一些的。關於子岡那裡嘛,我自會親自修書一封給你,你只管帶上我的親筆信登門造訪,請他務必幫忙修復這玉雕畫軸。而對於這幅畫作本身的修復工作,我自然也不會有絲毫懈怠,定會全力以赴地加快進度,竭盡所能在最為短暫的時間裡將它修復得完好如初。”
米雲山聽到這話後,原本黯淡無光的眼眸突然閃過一絲充滿希冀的明亮光芒,就好像在漆黑的夜晚裡看到了一顆璀璨耀眼的星辰。
只見他猛地伸出雙手緊緊地抓住唐伯虎的手掌,那力道之大彷彿是溺水之人拼命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樣。
“唉,死馬當活馬醫吧,唐大家呀,您可真是我的大恩人吶!簡直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啊!倘若這次您真能救下我的性命,那麼我米雲山從今往後甘願為您當牛作馬、肝腦塗地在所不惜!”米雲山激動得聲音都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