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岡循著聲音望過去,不禁眉頭微皺:“哎呀媽呀,這老傢伙咋下來了呢?他不在評委席上當評委,瞎溜達啥玩意兒呢!”
陸子岡心裡暗自叫苦不迭,真恨不得挖個洞鑽進去藏起來。
可還沒等他來得及行動,顧鼎臣就已經撥開人群,大步流星地走到了他身旁。
周圍的人們見狀,紛紛向顧鼎臣躬身施禮,齊聲問候道:“顧老先生好!”
顧鼎臣微笑著點頭對著眾人回禮,隨後轉過身來,正對著陸子岡。
只見他那雙深邃的眼眸裡閃爍著睿智的光芒,嘴角掛著一抹淡淡的笑容。
“哈哈,陸小友,咱們又碰面啦!”顧鼎臣一邊說著,一邊伸手輕輕撫摸著自己下巴上那花白的鬍鬚。
陸子岡強作鎮定,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回應道:“嘿嘿嘿,顧老先生,您真是越發精神矍鑠、風采依舊啊!多日未見,晚輩甚是想念吶!”
“得了吧你,少跟老夫油嘴滑舌的!老夫特意邀你來參加這場詩詞大賽,你竟然一聲不吭,難道連首詩都不肯作嗎?”顧鼎臣原本慈祥的臉上此刻滿是威嚴與肅穆之色,他緊緊地盯著眼前的年輕人,語氣嚴厲地質問道。
陸子岡被嚇得渾身一顫,額頭上冷汗直冒,他結結巴巴地說道:“呃…這個…,顧老,您是知道我的,我平時也就只能作作曲,唱唱歌什麼的,這作詩真的不是我所擅長的領域啊!”
顧鼎臣冷哼一聲,絲毫不為所動,他雙手背在身後,繼續逼問著陸子岡:“哼!那可不行,今日這場詩詞大賽乃是老夫精心籌備,邀請的皆是城中有名的才子佳人。你若不作詩,豈不是讓眾人看老夫的笑話?老夫的顏面又將往何處安放?若是被老夫的那些好友得知,我竟將如此重要的邀請函交給了一個不懂作詩之人,那他們豈不是會笑得前仰後合,甚至可能會對老夫產生質疑。所以,今天無論如何,哪怕是你去抄襲他人的作品,也必須給我交上一首詩來!”
說到最後,顧鼎臣的聲音不由提高了八度,顯然已是有些動怒。
陸子岡被顧鼎臣如此誇讚,心中不禁有些飄飄然,但同時也感到十分為難。
此時此刻,他猶如騎虎難下一般,上下兩難。他拼命地回想著自己前世所讀過的那些著名的邊塞詩詞,卻又不敢直接照搬那些過於知名的作品。
苦思冥想許久之後,最終決定抄寫清代著名悲情詩人納蘭性德的《南樓令·古木向人秋》。
“顧老,您這般抬舉我,實在讓我有些受寵若驚啊!說句實話,對於作詩一事,我實在是不擅長。不過,既然您有此要求,那我就嘗試著填一首詞吧!若是寫得不好,還望您多多包涵!”陸子岡一臉誠懇地說道。
顧鼎臣目光如炬,緊緊地盯著陸子岡,緩緩開口道:“無妨,你儘管放手一試便是。”
“古木向人秋,驚蓬掠鬢稠。
是重陽、何處堪愁。
記得當年惆悵事,正風雨,下南樓。
斷夢幾能留,香魂一哭休。
怪涼蟾、空滿衾禂。
霜落鳥啼渾不睡,偏想出,舊風流。”
陸子岡緩緩的將這一首思念家人,期待團聚的邊塞詩歌唸完。
“古木向人秋,驚蓬掠鬢稠。”
“斷夢幾能流,香魂一哭休。”
眾人皆沉浸於這首邊塞詩歌之中,逐字逐句地仔細品味著,時而輕聲呢喃其中的佳句。
正當顧鼎臣陶醉於此詩時,耳畔忽然傳來一聲讚歎。
"好!"
聲音洪亮,將顧鼎臣的思緒猛地拉回現實。
他轉頭望去,只見身旁坐著一位年約四十有餘、兩鬢卻已略顯斑白的中年男子。
此人目光炯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