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面而來。
幾個火把在角落裡燃著,將眼前的場景照亮。
屋中已經躺倒了兩人,剩下的幾個瑟瑟發抖的縮成一團,全然沒有了先前的鎮定。
其中只有一隻眼睛的漢子看見李正澤,認出他來,跪地磕頭求饒道:“小人知錯了,我們都是被人矇蔽受人指使才做下的這些錯事,還請大人放我們一條生路。”
眼前幾人可不正是先前乘船逃走的水匪。
“那批絲綢被藏到了何處?”李正澤直奔正題。
那獨眼漢子與周遭身後幾人對視一眼,這才開口道:“小的們並不知,那批絲綢被劫後就是和人分開來藏的,另一隊負責運輸商船的人我們都沒見過,不是我們這邊的人。
為首說話之人雖長的與咱們一般無二,說話卻是有南洋音調。我也是私下偷偷聽到他和頭領說話才知曉的。”
思及今日那逃走時的一幕,他打心底裡後怕。
他幾人才上了船行進不遠,他便聞到一陣火藥味,緊接著便喊眾人跳海,這才堪堪保下一命。
亦是有兩人受了重傷,不治身亡。他們便被早就守株待兔的侍衛逮住,蒙著頭一路帶到此處,什麼也不問便是一頓拷打。
他們本也不是什麼亡命之徒,為著銀子才跟著幹這票的,想著得了銀子便能歸家置地娶妻生子,未曾想碰上硬茬子,險些喪命,現下為著保命,自是知道什麼便盡數交待出來。
李正澤低下頭去審視著他,不似說謊的樣子。
冷冷開口:“你們既然什麼都不知,留著也無用,就地殺了吧。”
他說著,抬腳便要走。
一旁的侍衛聽得他吩咐作勢抬刀要砍,那幾名水匪終於是支撐不住,大聲求饒。
其中一人高聲喊道:“我知道,我們頭領有一個相好,在城內湘雲樓做老鴇,首領對她極為看重,許多事都是讓她去幫著安排的。先前我曾瞧見過他二人在一處行事,甚是親密的模樣,大人去將她拘來,一問便知。”
他快速將這些話說完,想象中的疼痛並未傳來,睜眼瞧見那侍衛將刀收回去,才鬆下一口氣。
李正澤迴轉身子,似才想起來問道:“你們頭領是誰?”
那幾人相互對視一眼,又都蔫了下去,不敢再開口。
他冷嗤出聲:“都要死了,還這般維護於他,那便先去地府給他探探路吧。”
幾名水匪瑟縮著不敢言語,獨眼龍水匪瞥眼瞧著身旁倒地只有進氣沒有出氣的兩人,才鼓起勇氣道:“是......是張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