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要上馬車?”
殷四點點頭,直直地望向白蘞,然而白蘞卻瞬間臉色大變,一時嘴唇啜嚅著說不出話來,南海龍王怎麼找到他的?是不是殷寒亭也知道了?他的心中一時慌亂起來,殷四的到來對他而言決定不是一個好的預兆。
“不行,你不可以上來。”白蘞趕忙道。
殷四隻得趕忙向著愕然的車伕解釋,“這雨下得頗大,我的馬跑丟了,只得求貴人們能好心載我。”一邊說著,他還一邊向馬車施了一禮。
車伕熱心腸,倒是挺想一口應下,只不過車廂內主人家明顯神色不愉,他只得尷尬地笑了笑,沒說話,畢竟他只是一個車伕。
白蘞咬了咬唇,這才在驚慌失措間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不過還是仍舊拒絕道:“車廂內放置了不少舊物,只怕委屈了公子。”
殷四介面道:“行路在外,哪有委屈不委屈,還請公子行個方便。”
白蘞不說話,就在兩人僵持間,卻只見車簾處緩緩游出了一條粗壯的黑色毒蛇,毒蛇吐了吐信子,看到殷四的一瞬間眼珠變得猩紅起來,像是淬了血一般。
殷四原本遊刃有餘的表情頓時僵住,身體暗暗緊繃起來。
馬車伕沒能看出什麼門道,只催促道:“公子,前面的馬車都已經走遠了。”
白蘞怔怔的應了,最後還是破罐子破摔一般地攬住小黑的身體,給殷四騰出了一個落腳的地方。
殷四這會兒反倒猶豫起來,收傘上車的動作稍顯遲疑,眼神之中劃過焦慮和茫然,他完全沒能想到騰蛇對他竟然是這樣的反應。
等到馬車再次磕磕絆絆地往前走,殷四已經冷靜下來,重新將白蘞上下打量了一遍,笑道:“還好,你不知道我這一路上有多怕找到的人不是你。”
白蘞看了他一眼,心情不佳地沒有接茬。
殷四見他臉色蒼白,只好也收起嬉皮笑臉的模樣道:“我聽見海螺的聲音了。”找人的時候挺急,等到真把人堵在車廂裡,他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這個口,只得尷尬地抹了把臉道:“這是我第二次聽見。”
白蘞頓時愣住。
“我應該沒有說過,我的五感很敏銳,天生的。”殷四清了清嗓子解釋道:“從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沒有幻形,海螺聲音也許其他人辨別不出,但是我能。”他像是害怕白蘞不相信一般,還伸出手指了指車簾外道:“那輛馬車上的老頭是一支千年的黃芪,駕車的是犬族。”
白蘞抱住隱隱對殷四抱有敵意的小黑。
殷四淡淡道:“騰蛇。”
白蘞隨即蹙起眉頭道:“所以呢?”
“所以我想說的是,我來這裡,龍君他不知道……他的五感沒有我的敏銳,如果我不告訴他,他或許不會很快找到你。”
白蘞先是一怔,但神情並沒有絲毫放鬆道:“多謝。”他不相信殷四這樣做沒有別的目的。
果不其然,殷四搖了搖頭道:“沒什麼好謝的,我沒告訴龍君是因為在那之前我還有幾件事情要確定。”
他身邊有什麼東西值得南海龍王親自跑一趟?騰蛇?他沉吟道:“你想把海螺要回去?”
“對。”殷四直言道:“有沒有興趣和我再做一筆生意?”
小黑猛地直起了身體,若不是白蘞攔著,只怕早一嘴叼過去了。
殷四刻意調整了下姿勢,避開黑蛇的視線,從懷裡掏出一小包話梅遞到白蘞的面前道:“忘了給你,嚐嚐看。”
如果說殷寒亭還不知道他的行蹤,那麼海螺確實可以用來談一個不錯的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