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皇非果然並無警惕,萬不肯坐失良機,跪至席前道:“君上浸過藥浴,不妨小睡片刻,此間我會以陰陽八針分別刺激君上十二經脈交會處各個要穴,催發藥物引導真氣執行,以歸本途。”
皇非淡淡應了一聲,在雲榻之上拂袖落座,簾內水霧未散,襯得他眼底似是有些迷離的光影,神情倦淡,更添風流顏色,“神醫要從何處開始?”
他倚榻相詢,星眸半闔。白姝兒伸手取出金針,“現在正值時辰,當先取離宮列缺穴,依次而至公孫、內關、臨泣、外關、申脈、後溪、照海,而後便是百會、大椎、中樞、命門、印堂、膻中、神闕、氣海。此時依時行針,所以不會太快,君上只要意守丹田便可,無論發生什麼情況,切莫自行運氣調息,否則針入血脈,必死無救。”
皇非點了點頭,閉上眼睛,不再多言。
白姝兒曾向蝶千衣詢問過大概地用針手法,不虞出現紕漏,當下取針落針,依穴而行。八針過後,她抬眼覷視皇非神色,只見他眉目平靜似已入睡。四周簾光搖曳,掠過男子如玉俊面,白姝兒眼中卻隱約閃過一絲無聲的殺機,兩枚金針落入袖底,跟著纖指一翻,悄悄對準了皇非地膻中要穴。
勁氣輕吐,一道細微的金光,倏地向著皇非胸口刺下。
本來針石刺穴可以疏通經絡,調和陰陽,等閒不會危及性命,但白姝兒手底這枚金針中暗含了三股冰寒陰毒的勁氣,倘若沿此要穴破入體內,即便身負絕世武功也將如同廢人一般,絕無倖免。眼見金光就要刺破肌膚,就在這時,皇非突然睜開眼睛。
“神醫是要救人,還是殺人?”
一絲清冷的笑意自那深黑的眸心倏然掠過,破空而去的金針在幾不可能的瞬間被人抬手夾住。白姝兒玉容色變,拂手一掌擊出,同時身子柔若絲雲一般向簾內急速飄去,應變之速,姿勢之美,頓時顯示出自在堂主非同一般的武功造詣。
然而,她退勢雖快,一道金光卻比她更快。皇非反手拂袖,金針應手而出。簾光驚散,白姝兒悶哼一聲,半空中嬌軟的身軀如遭雷殛,更被一股霸道的真氣捲回,向後跌落他懷中。
清秀的面容若水般生出變化,剎那間,現出一張截然不同的嬌媚容顏。
藥香輕霧裡,皇非面帶輕笑,俯下身來,看著手底美豔動人的女子,悠然說道:“好久不見,姝兒。”
白姝兒被他一掌破去護體真氣,受傷不輕,目中驚懼的神色一閃而過,但隨即又恢復三分鎮定,嬌軟無力地靠在他肩上,微微喘息道:“君上……姝兒當真永遠不是君上的對手,這一次,可是心服口服了。”
皇非俊眸掠過淡淡精芒,伸手替她拂開臉旁的亂髮,笑道:“容貌、心機、手段、膽色,應有盡有,無疑不缺,姝兒你可真是越來越大膽,也越來越讓本君欣賞了。”
他修長的手指自女子嬌媚臉頰慢慢滑下,最終停留在她滑膩幽香的脖頸處。倘若指下真力微吐,便能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斷送佳人性命。白姝兒感覺到他掌下強勢的力量,方知他非但沒有武功受制,反而更勝往昔,自己即便沒有受傷也絕非他的對手,心念電轉,越發顯得楚楚可憐,“姝兒再怎樣,還不是沒有君上厲害,每一次人家都是君上的手下敗將。君上下手好狠,一點兒憐香惜玉之心都沒有。”
皇非驀地輕笑出聲,“憐香惜玉本君向來不吝為之,所以方才取針時便已提醒過你,只可惜你卻不聽話,偏要弄些小手段出來。”
白姝兒美目輕閃,柔聲嗔道:“究竟君上是怎麼識破姝兒的,難道姝兒裝扮得一點兒都不像嗎?”
皇非輕挑唇角,冰冷的目光卻徑直看入她眼中,“你的大自在如意法可謂出神入化,卻別忘了本君對你有多麼熟悉。更何況,瑄離比你聰明得多,聰明的人一向知道什麼該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