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無關。”
“君上此言差矣。”自皇非入殿後便一直神色陰沉的赫連羿人突然開口,“兩國互送質子結為盟好,而今一方毀諾,如何能說與其質子毫無關係?”
皇非轉身淡笑:“侯爺還記得我與穆國是互送質子,若殺夜玄殤,豈非置二公子於險境?”
赫連羿人道:“縱殺夜玄殤,二公子亦將無恙!”
“哦?”皇非將劍眉一挑,“侯爺何以如此肯定,難道穆國曾向侯爺保證過?”
一抬眸,對視之間赫連羿人眼中冷芒隱現,沉聲道:“君上想必也知那穆國太子兄弟不和,他怎會為此難為二公子?”
“哈哈!”皇非揚聲笑道,“既如此,那太子御又豈會在乎其弟生死?更遑論因此退兵了。我倒有一事不解,侯爺如此咄咄逼人,難道是夜玄殤曾經開罪過侯爺,以至於侯爺如此容不得他?”
兩人一開口便針鋒相對,滿殿朝臣無不關注,反倒是夜玄殤一臉置身事外的漠然。赫連羿人一時不甚被皇非扣住話柄,心中暗怒,隨即反問道:“如此說來,君上想必已有了退敵良策,三日內令衛垣退兵,卻不知是真是假?”
皇非道:“真假與否,侯爺可以拭目以待。”
赫連羿人道:“空說無憑。”
皇非傲然道:“三日之內敵兵不退,非願從軍法處置。”
“好!”赫連羿人看住眼前這鋒芒畢露的年輕對手,“軍中無戲言,就以三日為限!”
“三日為限!”
“愛卿!”見皇非當堂立下軍令狀,楚王不免有些擔憂,“三日,未免太倉促了些,便是烈風騎即刻啟程,三日時間也只能趕到邊城,紮營佈陣而已。”
皇非將披風一揚,從容回身:“啟稟大王,烈風騎早已抵達邊城,臣之所以遲歸兩日,便是為此。日前一戰,穆軍損兵兩千,退守鎮陽,臣與那衛垣並非第一次交手,心中自有把握!”
話音一落,殿中驚歎聲起。眾臣紛紛交頭接耳,就連一直對事態漠不關心的夜玄殤也不禁抬眼看向皇非。屏風之後,含夕忍不住“哈”地一聲,子嬈心道不妙,未及反應,皇非驀地扭頭,一道銳利的目光掃射過來,透過玉石間狹長的縫隙正和她四目交撞!
“什麼人!”隨著一聲勁喝,皇非腰畔那令人談之色變的逐日劍離鞘射出!
一道電芒驚目,凌厲的劍氣瞬間充斥整個大殿,以令人難以想象的速度擊向屏風!
金斷木折,堅實的屏風四分五裂,變做無數碎塊飈向周圍。子嬈拽了含夕疾速後退,卻清楚地感覺到無論如何,都無法避開這必殺的一劍。
劍鋒迫目!子嬈一掌將含夕送離身旁,體內真氣瞬間凝聚到極至,廣袖飄旋,人若驚鴻凌空飛起。
玄陰真氣籠罩之下,四周頓時冰華燦爍,一片清光如雪,子嬈的身影消失其中。
皇非手中一點流光急閃,驟做萬道金芒,破入雪色之中驀然大盛,仿若十日當空,灼灼燃盡萬物。冰色光華如雪向火,被金芒轉瞬吞噬,大殿之中頓時睜眼如盲。
奪命的殺氣,如影隨形地射向身在半空的子嬈!千鈞一髮之際,夜玄殤忽然飛身搶上,一柄長劍於電光火石的瞬間迎上了皇非無可匹敵的劍氣!
真氣交撞,星芒激散如雨,兩道玄色身影雙雙自那金芒之中脫身而出,落往階下。子嬈急退數步,臉色驀地一白,唇角溢位殷紅鮮血。夜玄殤一手扶在她的腰間,一手順勢向側引去,“轟”地一聲巨響,腳下堅硬的青石應手開裂。
“護駕!”侍衛們奔入殿內將子嬈和夜玄殤團團圍住。
丹陛之上,皇非單手持劍護在楚王身前,逐日劍的劍氣始終籠罩四周,幾乎連空氣都為之凝固。他居高臨下,一瞬不瞬地鎖定夜玄殤,氣勢姿態無懈可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