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向後退了一步,暗中凝聚真氣,防備他突然出手。
“坦白說我並不願因此與王上動手,所以被迫應戰,恐怕難盡全力。”夜玄殤沉吟片刻,而後道,“這件事,若我以穆國對北域的立場為條件交換,不知王上願否接受?”
子昊眼底靜若止水,負手相對,“對付姬滄朕不需任何人援手,你若聰明,就不該讓穆國捲入北域之戰,儲存實力才是更明智的做法。”
此言一出,無論夜玄殤還是婠夫人都頗覺詫異,子昊多年前便在穆國安排下衛垣、顏菁等重要的棋子,並遣子嬈前去,協助夜玄殤奪得王位,所有人,包括最親近的蘇陵、離司或是子嬈自己都認為他打算利用穆國對抗野心勃勃的宣國,此時有白虎軍相助,王師也無需獨面北域大軍的壓力,必將勝算大增,誰想到他竟一口拒絕,更加明確表示無需穆國參戰。
夜玄殤首次感覺捉摸不透一個人,方才他與子昊交手,亦知道他的武功修為深不可測,倘若真正動起手來,未必能有勝出的把握,更何況對方的目標是殺婠夫人,那便更加麻煩。婠夫人聽他們說僵,心知子昊絕不會輕易放過自己,見二人都沒有注意這邊,悄悄移步靠近溪畔,袖中一縷鮮血無聲滴落,融入那以毒蟲為引的蠱陣中。
溪水深處頓時泛起層層幽異的光芒。
這時候,只聽子昊淡聲道:“子嬈也曾在信中提過,夜玄殤是她的朋友,如此甚好。”話音落時,他忽然反手揚袖,身也不回地向溪畔掃去。石堆蠱陣中鎮魘毒蟲的七枚金針倏然拔起,此處毒蟲乃是一條周身碧色的小蛇,失去金針禁制,猛地昂頭躥出,向著正以鮮血施咒的婠夫人撲去。
婠夫人尖叫一聲,聲音中充滿了痛楚與恐懼,與此同時,子昊身形忽動,抬手一掌閃電般向她背後拍下。
一切皆在電光石火之間,婠夫人渾身劇顫向前跪下,子昊蓄勢而發,出手之快匪夷所思,不但婠夫人,就連夜玄殤都來不及有所反應。七枚金針從他手底直透婠夫人背心要穴,只見一重幽芒霍然大亮,被玄光籠罩的婠夫人彷彿化作一團紫氣,跪在地上身子不斷顫抖,卻沒有辦法發出半點聲息。
子昊整個手掌呈現出一種剔透如玉的顏色,黑暗中予人玄之又玄的詭異感覺。片刻之後,婠夫人低聲慘哼,一縷明媚的紫色光影帶著縷縷赤絲倏地自她口中飛出,透過月華玄光向著夜玄殤衝去。
夜玄殤身子微微一震,紫光觸身的剎那,彷彿自丹田深處引發一股無法抵禦的極致陰寒,正是曾經血蠱發作時的感覺,然而又有一股沛然莫測,似虛還實的至陰真氣同時侵入經脈,彷彿日下融雪,寒冰向火一般沿著奇經八脈散去,使得血蠱消除時的衝擊不似之前那般激烈,但饒是如此,他亦不敢妄動真氣,無奈之下只得閉目運功,無法顧及婠夫人的情況。
子昊以九幽玄通迫出婠夫人的元陰真氣,徹底解除了歧師種下的血蠱之禍。當他收手撤身,婠夫人軟軟癱倒在地,不過剎那之間,她眸中已失去奪目的光澤,原本光豔如玉的肌膚迅速變得蒼老,就像一朵鮮花由盛轉衰枯萎凋零,烏黑柔亮的長髮化作一片蒼白,昔日驕人的媚顏轉瞬盡逝,完全呈現出她真正的年齡應有的老態,甚至更加嚴重。
夜玄殤睜開眼睛時暗暗吃了一驚,婠夫人看到自己身前的白髮,佈滿皺紋的面板,雙手發抖,顫聲叫道:“你毀了我的真元,我的臉……不可能,不可能……這絕不可能!”
她的聲音亦蒼老低啞,再不復之前那般妖媚誘人,子昊站在三步之外,冷冷道:“你欠子嬈的,今日朕幫她討還了,留你性命,廢你武功,也免得你日後再動些惡毒念頭害人害己。”
婠夫人吃力地喘息道:“你……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