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可比,這一掌擊下足以開山裂石,那燭九陰又是一聲怪叫,身軀向側掃去,撞得半邊琉璃花臺宮殿盡毀。
夜玄殤與燭九陰顫抖之時,瑄離也已經趕到湖畔,但站在那裡像是痴了一樣,一動不動地看著上方。夜空中,含夕背向明月,紅衣紛飛,美得似是畫中仙子,只是與那翻滾的巨蛇不同,她身上已經感覺不到絲毫的生氣,彷彿一尊冰冷的玉雕,周身籠罩著流轉的血芒,奪目攝魂。燭九陰被夜玄殤以掌力震傷,身軀狂舞,猛地轉頭向這瑄離衝去。瑄離目視含夕,衣袖微微發顫,竟全然不知躲避。巨蛇衝下,血口大張,旁邊忽然有人一把將他推開。轟然一聲巨響,瑄離原先站立的地方變成巨大的深坑,湖水洶湧灌入。子昊與瑄離一起滾開丈餘,體內真氣逆衝,勉力提氣站定。瑄離身影一閃,出現在他背後,伸手將他扶住。
子昊察覺他呼吸異常,方要回頭詢問,卻覺背心一冷,一道陰寒的真氣透體而入,心脈劇痛如割,鮮血猛然噴出。瑄離對子昊甚是忌諱,偷襲之後,立刻向後疾退,但是身形甫動,忽然頓住。子昊的手掌不知何時已經抵在他的要穴之上,雖然微微顫抖,但只要真力稍吐,隨時都可能去他性命。
“你……背叛約定……出賣我們?”子昊口中湧出鮮血,面上冷意如刀,令人望之心驚。瑄離卻抬頭冷笑,道:“背叛約定的是你,你根本就救不了含夕,卻想哄我幫你們救人。我說過會讓你們替她陪葬,你們今天誰也別想活著走出支崤城。”
子昊道:“我也說過,我會帶她回來。”
瑄離嘶聲道:“她與婠夫人已是同心同魄,你在入城之時便已察覺,這世上再也沒有人能夠就她!”
“我能。”輕輕的兩個字,自對面之人的口中吐出,低弱幾不可聞,卻有著一股斬釘截鐵,不容置疑的味道:“這世上沒有人再能救她,除了我。”
瑄離似被這短短的一句話鎮住,而後仰首看著那驅使燭九陰也夜玄殤惡鬥的女子,道:“你以為你還能救她嗎?她的一生都已毀在了你的手裡,你憑什麼還能救她?”
“憑這是我親口的承諾,現在這承諾依然有效。”子昊微微合目,從他身上收回手,便轉往玉臺方向。瑄離站在他身後,明明舉手便可以將他擊殺,但面對那清瘦的背影,竟不敢再妄動分毫。
這是婠夫人出招已經毫無章法再不復先前那般凌厲。子嬈身形連閃,隨著碧璽靈石七彩燦爍的異芒,玉臺上朵朵蓮華盛放,形成一個奇妙的陣法,將婠夫人困在中心。婠夫人厲聲尖嘯,周身金芒暴漲,驀然轉身,向著子嬈撲來。子嬈催動蓮華真氣聚於掌心,猛一咬牙,向前擊出。
金光迸射,彩芒流散。婠夫人發出一聲悽長的慘叫,被生生擊回陣心。蓮華綻放,原是世上最亮最美的景象,但在這絕美的光亮背後,婠夫人面容扭曲,雙目泣血,子嬈的眼中卻輕輕墜下淚來。
蓮華散,玄影飛,子嬈接著一擊之力,護著子羿凌空飄下玉臺,回首轉身。婠夫人在陣法中哭嚎掙扎,聲聲叫著女兒的名字。子羿靠在子嬈懷中,只見她望著那玉臺上瘋癲成狂的身影,輕聲道:“對不起,母親。”一語言盡,再不遲疑,子嬈縱身而起,在樓閣前微一借力,凌空掠向被燭九陰攪得狂浪衝天的御湖。待到御湖上方,她拂袖將子羿向外送去,自己卻如一樓幽風驀然上升。那燭九陰在半空中迎面衝來,子嬈身心急旋,抬手握住插在它左眼中的歸離劍,猛然拔出,同時叫道:“夜玄殤!”
燭九陰吃痛之下央身狂吼,夜玄殤縱身而起,反手接住子嬈擲來的長劍。長嘯如龍,一道劍光,似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