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含夕回頭望若他請冷的背影遠去,清靈的秀眸中彷彿有晨光浸過,漸漸地,消沒在美麗的長睫之下。
汐水宣軍大營,數艘戰船出現在水天之際,穿過盤龍般的晨霧向著岸邊徐徐靠近。
最先一艘赤身鑲金甲巨型戰船在陽光下反射著耀目的金光,繪有玄武神圖的宣國王旗顯示出船上之人非同一般的身份,接近軍營時,營中響起整齊的金鼓之聲,與船上威嚴的號角遙相呼應,震動三軍。
原本一直延伸到江中的巨木渡頭隨著翻飛的波浪向兩邊徐徐滑開,金甲戰船早已降落主帆,以平緩的速度暢通無阻地進入軍營水域,靠岸停泊之後,船身內響起凱關運轉的聲音,數條方木同時出現在戰船底部,連續分三次上升,繼而伸出寬達半丈的平臺與四周浮木交接。整座戰船緩緩離開水面,當船內機關全然停止,江面上便象出現了一座四面臨水的小型宮殿,既平穩安全,又可將兩岸美景一覽無餘。
外圍戰船隨後依次停泊,融入軍營,目成嚴整的防衛陣隊,彷彿眾星捧月著當中的主艦,倘若出現敵軍來襲的情況,單是這強大外重防禦便足以摧毀一切進。可以想見幾乎沒有任何戰隊能夠威脅到宣王舟駕的安全。
這金甲樓船以及整個水軍防禦營的設計這瑄離登上甲板,進入最上層溫暖華麗的船艙。不遠處平臺上,宣軍士兵陸續押來一群衣衫襤褸的囚犯,不分男女老幼一律推到跪在刀下。瑄離向後看了一眼,對宣王欠身道:“殿下吩咐的事情已經辦妥,下面這些便是辛贏國的遺民,一共一百三十九人,都已經這這裡。”他一邊說
若一邊抬頭瞥向對面臨窗而立,正在眺望汐水江最的少原君。
這一趟驚雲山之行,宣軍出動三百戰船進入驚雲聖域的忘塵湖打破了五族
四國數百年來兵鋒不入驚雲山的歃血之約,強行請出辛贏國亡後避世多年,被稱做“百仙聖手”的醫者蝶千衣。此事在整個九域早已傳得沸沸揚揚,較不久前少原君在伏俟城重新露面,更與宣王聯袂同行亦不迫多讓,但面對橫掃十三連城的宣國大軍,所有人也只是敢怒而不敢言。
“將人帶上來。”
姬滄廣袖曳地,轉身踩者柔軟白向外走去,立刻有兩名劍童上前打起金簾,如光、花月二使自二層船艙中押了一個身穿奇農布袍的長髮女子上來。蕊女早窿顏並不算絕美,但肌膚極白,眉目極清,令人一見之下便覺有種遺世出塵的淡泊氣質,予人與世無爭的美好印象。面對威震天下的宣王,她只是略微抬眸,但看到下方跪了一地的辛贏國百姓,目光卻幾不可見地微微一顫。
姬滄妖異的長陣向外掃去,“本王再問你一次,醫還是不醫?一
那女子轉頭看來,聲音柔和;態度卻異常堅決,“蝶千衣此生從來見死不救即便遇到尋常傷者,也必盡力救治,但我數年前便已立下重誓,終生不醫楚人,更何況少原君乃是亡我辛贏國的罪魁禍首,恕千衣不能從命。”
“好。”姬滄點了點頭,也不多言,長眸一側。
花月使揮手示意,平臺盡頭刀斧手手起刀落,咔嚓一聲,十個人頭同時攮下,鮮血狂噴而出。
其後百餘名囚犯驚懼莫名,紛紛傳來撕心裂肺的哭聲。蝶千衣驀然地睜大眼睛;“你們千什麼?”
花月使道: “這些都是辛贏國的族人,他們的生死現在便在神醫一念之間,而且這數日來,還有不少江湖人士為搭救神醫或者被擒或者被殺,所以神醫決定之前還是仔細想一想得好。”
蝶千衣臉色頓時蒼白若死。“醫還是不醫?”
蝶千衣輕咬紅唇,閉目不語。“殺。”
隨著這一字落地,又是十名辛贏國人身首異處,屍體稻草般向前倒去。如此花月使每問一次話,只要蝶千衣不肯開口,便有十人人頭落地,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