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法用力一蹬地面,衝到了空中,旋即落到沈七身前,怪異的瞧著沈七,叫道:“你真的要我出劍?”
沈七笑道:“都這麼多年了,誰知道你的劍法是退步了還是進步了?婆婆媽媽嗎的做什麼?”
亂法怪叫一聲,從房中取來長劍,又取了柄給沈七,哼道:“我出手絕不留情,沈七你小心了。”說才說完,長劍微微向前遞出,頓時像是換了一個人般。亂法本身身軀極為魁梧,此刻人佔劍勢,更是有種俯視天下的感覺。
沈七緩緩抽出長劍,似是沒有感覺到亂法處澎湃的氣勢,淡淡道:“好的劍法不是用嘴說的,你出劍吧。”
亂法絲毫不為沈七言語所動,神情靜若止水,挺劍跨前兩步,沈七立感到對方生出一股凌厲的氣勢,不敢怠慢,雙眉一軒,平平向前刺出一劍。
亂法雙目神光大盛,暗自逵怒沈七如此輕視自己,竟然使出這種簡單之極的劍法,甚至不能成為劍法的招數。驀地大喝揚聲,出劍疾刺。
沈七微微一笑,自然明白他心中所想,眼見對方劍快,他依然不緊不慢的挺出一劍,似乎這才是這自然不過的一擊。
亂法哼了一聲,長劍猛然出擊,雖知道‘錚’的一聲,手中長劍已然被沈七一劍挑開,自己卻是連人家的手法都沒有看清楚。叫道:“有古怪!”
兩人的一番動靜早驚來莊上其他人,除卻殷離之外,眾人可都算是眼界高明之人,眼見到沈七這一劍雖然平常之極,但憑著方位和時刻的拿捏,看似他自己用劍挑開對方長劍,其實卻是亂法湊上去的。劍法上的造詣,實已到了高明之極的境界。
亂法凝注沈七,才知並非對方輕視自己,而是最簡單不過的劍法到了沈七手中竟然化腐朽為神奇,端的是讓他驚訝不已。
沈七長劍一揚,發出嗡嗡之聲,道:“請吧。”
亂法一聲狂喝,縱身上前,劍法激盪如風雷大作,剎那間眾人如置身狂風暴雨之中,如此劍法再加上一往無前的氣勢,普通之人早就被壓倒在地,哪裡還有反抗之力?
沈七卓立院內,心與神合,手中長劍從不同的角度刺出,每一劍看似簡單,卻恰到好處的把亂法猛厲靈活的攻勢完全化解,使他難以組織連續的攻勢,就像揮刀斷水般,每次都把水流沒有可能地中斷。
經過不斷的生死磨練,他的劍法雖然尚未形成系統性,但每一招揮出已趨於成熟,再沒有任何斧鑿之痕。
亂法被沈七怪異的劍法一攪,加上自己劍法上的氣勢壓對方不住,竟使不出後續的變化招數,再十多劍無功而還後,往後退開。
沈七哪容他重組攻勢,一揮手中長劍,重重劍影如濤翻浪卷,往亂法攻去。笑道:“來而不往非禮也,你也嚐嚐我的劍招。”
亂法吃虧在摸不清那平淡之極的劍法路子,若說那不是劍招吧,卻偏偏能恰到好處的阻住自己的劍勢,若說是劍招,卻又少了虛實變化,實在想不出天下竟有如此淡如白水般的劍法。一時間只有招架之力,節節後退。
沈七打得興起,劍法忽而大開大闔,長擊遠攻,一會兒則拖劍施展近身肉搏的招數,劍劍兇險。看得全場人人屏息靜氣,連呼吸都似忘了。
眾人都是眼光高明之人,看出沈七因控制了主動,處處留有分寸,這麼似是毫不留手,只是想透過亂法的劍法,來檢測自己的劍法。有時沈七使出一招之後,饒是以眾人的修為,也需索其中精要的所在,方始領悟,不禁贊贊而嘆。
楚問仙更是眉頭輕動:這般直來直往的劍法可不是武當派的,但偏偏又處處凸顯著武當派的武學影子,一時嘆息沈七劍術之精,恐怕只有六師叔才能一較高低。
武當派殷六勤修劍術,張三丰曾有言自他以下,劍術武當第一。
這時形勢又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