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成才越聽腦子裡就越想起昨夜的事,他本就是個膽小之人,更別提手上沾了人命了,此刻已經恨不得把腦袋鑽進地下。
柳含意聞言先是大驚,隨後倒是覺得很平靜,他反而笑道,「你也說了你是胡說的,沒有證據的話大人又如何信呢?」
柳含文卻大笑。
把公堂上以及外面的人都嚇了一大跳。
盧知縣正要拍驚堂木以示警告的時候,柳含文停了下來,他指著柳含意的肚子,「你肚裡的孩子就是你們偷情的證據。」
柳含意垂頭摸著自己的肚子,臉上的冷笑不斷,「你是想把我的肚子破開把孩子拿出來滴血認親嗎?大人!」
他朝著盧知縣磕頭,「柳含文這是想要借刀殺人啊!他剛剛說的那些胡話就是為了讓小人一屍兩命罷了!請大人明察!」
盧知縣皺起眉頭,這會兒又看到站在人群裡的徐夫子,他抿了抿唇看向柳含文,「他們偷情這事就算是徐婆子撞見,那這人也死了,你還有其它證據能證明是他們殺的人嗎?」
「大人!」
一官差跑上堂來,「柳秀才和一個姓穆的獵戶說有證據,現在外面等候,想面見大人。」
盧知縣與臉色大變的徐夫子隔空相望,一個瞬間後,盧知縣撤回了視線,然後示意官差把人帶上來。
而一直盯著徐夫子的林願見此卻翻了個白眼。
剛才他可是親眼瞧見徐夫子站在官府後門,穆大哥果然沒有猜錯,官差之所以抓文哥兒,一定是有人在後面搞事情,可他萬萬沒想到那人會是徐夫子。
秀才面見七品以下官員是可以免跪的,柳含書自然沒跪盧知縣,穆寒才腰上別著劍,一雙厲眼盯著盧知縣,把他看得冷汗連連,見對方沒跪,他也假裝沒瞧見。
這萬一是個江湖中人,半夜爬牆把他給殺了,朝廷也抓不住啊!
「大人,這是我才樹林那邊發現的碎布,是被人撕下來的,」柳含書一眼都不願意再看柳含意,他將那塊布交給師爺拿給盧知縣過目。
柳含文掃了一眼後,便移步來到了穆寒才的身邊。
穆寒才嘴角微勾,顯得心情極好。
盧知縣將那塊碎步扔在黃成才面前,「你可眼熟?」
那布可不就是黃成才身上這件衣服上面的。
黃成才捏著布,大哭道,「大人,小人也是被柳含意逼的,他說只有死人才不會把我們的秘密說出去啊!」
而柳含意在看見那塊布時便失去了冷靜,「不可能!走的時候我明明檢查了好幾遍,根本就沒有留下任何東西!」
話音一落,眾人譁然。
楊氏直接兩眼一翻暈了過去,柳老大也雙腿一軟坐在了地上,柳老三本想伸手去扶,可一想到柳含文,他咬了咬牙只當沒看見。
「大哥,你故意詐我?」
沒錯,這塊碎布根本就是剛剛在葛老三的車上,穆寒才從昏迷的黃成才身上撕下來的。
柳含意突然看向柳含書大聲質問道,「我是你親弟哥兒啊!」
柳含書慢慢蹲下身,他看著這個陌生到了極點的弟哥兒搖頭,「你不是。」
柳含意唇微微顫抖,「我是。」
柳含書回視他,用兩人的聲音道,「我的弟哥兒不會對親人下手,也不會對我下手。」
柳含意瞪大眼,「你、你記得?」
柳含書沒再回話,而是直接出了公堂。
他從未告訴過別人,在那年柳含意想要捂死柳含文的之前,對方曾經把斷腸草的汁/液倒進他喝的涼茶裡面,柳含書自幼便愛看書,他也愛跟著村裡的土郎中去採草藥,那斷腸草他最熟悉不過。
而後,在柳含意嫁給徐世航不久,楊氏來私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