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這事兒,白老還是忍不住自責,「要是當初我能再多考慮一些,就不會有今天的下場了。」
柳含文將穆寒才泡好的茶放在白老的面前,「您那好友為何對他夫人撒謊?」
白老嘆息一聲,「好友與其夫人一直未有子嗣,這是他的心病,當我將孩子交給他時,他深知我凶多吉少,所以為了孩子能長久的在家中住下,便扯了謊。」
結果
柳含文點了點頭,他拿出紙筆,繼續問道,「白哥兒可有什麼特貌?」
「他純如孩童,不知世事,且」
白老頓了頓,「且他左手多了一根小指。」
純如孩童,且左手多了根小指。
柳含文手一頓,白哥兒他
「他兩歲時發了一場高燒,燒壞了腦子,」白老說著眼睛便紅了,「我都不知道他會被人欺負成什麼模樣,為了找他,我加入了丐幫,可我兜兜轉轉找了二十年了,幫著官府端了好幾個拍花子的地兒,就是沒找到白哥兒。」
「近日我身體是越發不行了,」白老深深地吸了口氣,「大牙讓我過來試試,我就把最後一點希望押在你們包打聽了。」
說完又從懷裡掏出了一個錢袋子,他將袋子開啟,裡面裝的居然是一個小小的金佛墜子,「這是白哥兒滿月時我送給他的,送他離開了為了避諱,我拿了下來,你們要是幫我找到了他,不管是死是活,我都將這墜子給你們。」
柳含文接過那金佛,做工上乘,且多年未變色,再看那背面的佛紋,這是陌上軒所出。
陌上軒,是廣陽城最好的玉佛鋪子。
「咱們世子就得配陌上軒的玉佛才好。」
柳含文的腦子裡突然閃過一張慈祥的臉,他眉頭一皺,再想時便沒有蹤跡了。
「可是不夠?」
對面的白老見柳含文皺眉,趕忙問道。
「不、不是,」柳含文打起精神,「這金佛可是陌上軒的?」
白老眼眸微深,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捏在一起,「是。」
柳含文聞言將其記下,「因為已經時隔二十年,找白哥兒這事最少也得一個月,白老,您要是信包打聽,就請在鎮上住下吧。」
白老的手微微一鬆,笑了笑,「我這把老骨頭也去不了什麼地兒了,我和大牙他們住在一起,有訊息了勞煩柳哥兒讓大牙告知我一聲。」
「那是一定的,」柳含文點頭。
送走白老後,柳含文將那張寫滿字的紙放在桌上,穆寒才見他似乎有心事,於是輕聲道,「白老找的人不好找?」
柳含文扯了扯嘴角,「自然不好找,若是一個正常人還有幾分把握,偏偏」
穆寒才拿起紙一看,也明白了。
「其實他這樣的也好找,六根手指的人並不多,且他又是那種情況,文哥兒你別太擔心。」
柳含文不好說自己是因為剛剛腦子裡閃過的人,所以只能胡亂地點了點頭,「可有一點我倒是奇怪,白老真的是因為要找白哥兒所以才進的丐幫嗎?」
穆寒才跟著坐下,「我看未必,白老一家肯定有過大劫難,不敢太出風頭,又或者別人不再願意看見白家崛起。」
所以為了白哥兒,白老只能做出這樣的選擇。
柳含文聞言摸了摸懷裡那金佛,買得起陌上軒的東西,白家以前非富即貴。
由於是廣陽城那邊啟的頭,所以這一次柳含文並沒有找老山雀它們,而是找了黑鵲老大。
黑鵲老大這些日子過得非常好,羽毛眼見著就亮了一大圈兒。
被柳含文叫來的它高興極了,「那個老傢伙多年沒出過鎮子,這件事交給鳥最合適。」
黑鵲老大嘴裡的「老傢伙」正是老山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