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寒才還好,第二天清晨照樣起來在院子裡練劍,而柳含文則是睡到下午才醒過來。
他如今也不用這麼早去書院,等秀才榜放出來後,才去。
到時候會重新分學院,當然宿院也是要換的,對此常宇涵很難過。
柳含文和穆寒才閒著無事做,於是便去了鋪子上,讓林願和佟浩成出去遊玩。
大牙他們長高了不少,而且身體也壯實了許多,更讓人驚訝的是他們一改以前做乞丐時的沉默,現在個個能說會道,只要是進了他們鋪子的人,一出去手裡就揣著東西。
隔壁的布莊掌櫃羨慕極了,甚至找柳含文問能不能買一個回去,「他們都是自由身,要是他們願意我不會攔的。」
結果沒一個人願意去布莊。
「師兄?」
柳含文和穆寒才正在整理帳本,突然從門外傳來薄文歡的聲音。
柳含文抬頭看去只見一個面容普通的瘦高漢子站在門口,正對著他們笑。
「進來吧,」穆寒才招呼著。
薄文歡一屁股坐下,他看了眼穆寒才面前的帳本忍不住問道,「有多少錢?」
柳含文聞言低笑,「薄大哥要劫財不成?」
薄文歡哈哈大笑,收回視線看著二人,「我要回京都了。」
薄文歡要回京都?
穆寒才與柳含文都是一怔,隨即柳含文笑著將人請進後院,大牙他們招呼前鋪的客人。
薄文歡嘆了口氣,「我爹接連發了三封急信,我要是再不回去,就等著被抓回去了。」
「伯父這麼著急找你,是不是京城有大事?」
要是這樣,穆寒才的計劃也只能改變了,察覺到他情緒的柳含文抿了抿唇。
誰知薄文歡卻搖頭,他臉上帶著哀色,「我是回去相親。」
「嗯?」
穆寒才與柳含文紛紛一愣。
柳含文想起薄文歡那張傾國傾城的面容,實在猜不到對方會找一個什麼樣子的哥兒或者姑娘,「依薄大哥的咳文采,應該是挑才是,怎麼回事相親呢?」
薄文歡揉了一把臉,「我就是太挑了,所以我爹孃受不了,這次不回去也得回去,」說完又正色道,「我回去了也好,有什麼要緊事我立馬飛鴿傳書給你。」
他是看著穆寒才說的。
穆寒才卻眯起雙眼打量著薄文歡,最後戳破他的小九九,「你是想家裡的庫房吧。」
「咳咳,胡說!我豈是那種貪財的漢子!後會有期!」
說完,薄文歡便大步離開了。
柳含文與穆寒才面對面的坐下,「他說的是真話嗎?」
穆寒才微微一嘆,「別看文歡不怎麼著調,其實心裡有著大算盤,他既然沒告訴我們,就應該能自己解決。」
柳含文點了點頭,又看向他,「剛才你是不是想跟著一起回京都。」
穆寒才低笑,「我就是要回去,也得把你安頓好。」
「只是安頓好,不帶我去?」
「若那邊是急事,我不敢帶你去,」穆寒才抓住柳含文的手,「我不能讓你跟著我去冒險。」
「柳掌櫃!穆掌櫃!有客人來了。」
大牙的出現讓柳含文的話嚥了下去,「我們這就去,你先給客人泡茶。」
「是。」
大牙走後,柳含文瞪著穆寒才,「我豈是那種躲在你身後的人,你記住,我寧願和你一起死,也不願意苟且偷生。」
說完腦子裡卻閃過一場景。
那世子手持寶劍架在那似宮人的脖子上,冷聲道,「本世子即使死也會和王府的人一起死,不會做那苟且偷生之輩!」
「文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