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眉,腦子裡搜尋著一切可行的辦法。
“頻伽王子。”殿外,茶壺蓋有些擔憂的聲音傳了過來。
“不是說了不要來打攪我嗎?出去!”
“是,是關於千尋小姐的事。”
“千尋?”頻伽忙扔掉手中的《唐律疏議》,起身來到茶壺蓋的面前,“千尋又怎麼了?”
“王子先不要著急。千尋小姐現在很好,剛才婢女來報,她現在還沒有起床呢。”
“那是什麼事?”
“啟稟王子,是前天為千尋小姐把脈的御醫求見。”
“御醫?”頻伽眸光一閃,命道,“請。”
很快,身穿猩紅色長袍的御醫戰戰兢兢地走來,朝向頻伽俯身拜跪。
“這些繁文縟節就省了吧!有什麼事,快說!昆奴,看座。”
“是。”那御醫落座在椅中,神色凝重地說道,“那天下官給小姐請脈,當時就覺得不太對勁。可是也害怕是自己診斷有誤,就開了祛熱的方子先讓小姐服用著。不論怎樣,退了熱便好。回到家中,下官就把小姐的脈象仔仔細細地寫了下來,第二天跟王御醫和洛御醫一起研究。果然,他們的診斷與老朽的一樣。”說到這,他稍頓,表情更加凝重了。
“什麼診斷?快說!”
“我們三人都認為小姐的發熱絕不是簡單的風寒!”
“哦?那是什麼?”
“這個暫時不太清楚。小姐的脈象很奇怪,我從醫這麼多年竟是第一次碰到。她這發熱的症狀怕是隔一段時間就會發作一次,而且會一次比一次嚴重,一次比一次兇險。最可怕的事,下官翻查了所有的醫典,找不出原因!”
“你說什麼!”頻伽大驚失色,身子猛地站立起來,力道之猛,竟掀翻了書案!上面堆砌的各種文書散落一地,狼藉一片。
“不過她畢竟年輕,身子還算結實。相信還能捱個幾年……”
頻伽怒吼一聲,一把攥住了御醫的衣領,把他整個人帶離了地面,一字一字地頓聲問道:“什麼叫還能捱個幾年?你的意思是——”“下、下官的意思是、是、是……”那像小老頭般乾瘦的御醫被頻伽這麼一拎,嚇得手腳發軟,頓時結巴了起來。
“一派胡言!”頻伽手拎著御醫,大步朝殿門外走去。看到茶壺蓋,沉聲道,“你去把御醫院所有的御醫都給我帶到花萼相輝樓去!快!”
“是!”茶壺蓋抽身飛快離去。他跟隨頻伽這麼久了,第一次看到頻伽的臉上出現絕望的神色。此刻一見,連一向沉穩的茶壺蓋也慌亂了起來,腳步踉蹌。
當他帶著一眾御醫趕到花萼相輝樓的時候,卻只看到佇立在三樓床榻前如同魂魄抽離的頻伽。他的手中緊握著炫目的月光寶石,而寶石的主人卻已不知去向。
清晨還溫暖的被窩此刻早已冰冷。玉枕上,還有幾根亞麻色的捲髮。風一陣吹過,藍綠色的琉璃風鈴清脆碰撞,發出了孤獨的“丁當丁當”聲。
空氣裡,松節油的香氣仍在,可那個小女妖卻難覓蹤影。她的畫夾和揹包也一同消失了。
頻伽緊攥著月光寶石的手死命的用力,寶石的尖翹處狠狠地、狠狠地嵌進了手掌心。殷紅的血珠擠了出來,一滴一滴地直扎進茶壺蓋的心裡。
“王子請稍候!昆奴一定在日落之前把千尋小姐帶回來,一定!”說完,將一眾御醫遣走,帶著回紇最好計程車兵策馬朝興慶宮大門奔去。
客棧。
躺在床上的高大飛陣陣哀嚎著。黛螺正在他醬紫的裸背上塗抹著治癒外傷的膏藥。房間的一角,琥珀端坐在椅子上,面無表情地望著忙忙活活的兩人。
“琥珀,幸虧你沒去!你不知道,千尋那個女人簡直就是個災星!我一見到她就會倒黴的!這一次居然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