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冷禪隨即壓下憤怒,朗聲對眾人說道:“”五嶽劍派合而為一,是如今最大的大事。這大事為重,私怨為輕,只要對我五嶽劍派有利,個人的恩怨也可以放置一旁。我左冷禪在此立誓,如果華山派同意並派,那過往恩怨便一筆勾銷,不知華山派意下如何?”
他這番話說的可謂是通情達理,但眼神看葉燦卻如同看死人一般,葉燦倒也不以為意,他要的就是這五嶽劍派掌門之位,當即淡淡說道:“華山派同意並派。”
其餘江湖中人一聽,紛紛交頭接耳,顯然是疑惑左冷禪和葉燦有什麼仇怨,華山派為何是葉燦出言同意,嶽不群呢?
左冷禪皮笑肉不笑地繼續說道:“西嶽華山既然已經同意,那麼南嶽衡山莫大先生,貴派意思如何?”
這莫大先生身材瘦長,臉色枯黃,衣衫襤褸,頭髮也已經灰白,穿一身青衫,像個癆病鬼一般,實在不像一派掌門。
他看了葉燦一眼,緩緩點了點頭,說道:“衡山派也同意並派。”
左冷禪臉上已經有了淡淡喜意,繼續朝泰山派方向問道:“東嶽泰山派天門道長,貴派意下如何?”
只見一個身形魁梧,面色紅潤的中年道人站了起來,聲若洪鐘地說道:“泰山派傳承三百餘年,萬不能斷送在我天門手裡。這並派之事,恕不從命。”
左冷禪神色沒有絲毫意外,臉上甚至有一絲冷笑。
只見這時,泰山派中有一名白髮道人站起來反駁道:“天門師侄此話何意,你雖是掌門,但可曾問過門派其他人的意思?依我看,你是貪戀這掌門之位,不肯合派罷了。”
葉燦早就知道泰山派中有人與左冷禪勾結,這時見這人跳出來,心裡便已經知道這人便是那玉磯子。
這天門道長性情剛硬,大聲說道:“師叔這話說的什麼意思?我不同意並派,正是為了儲存泰山傳承。並派一兩年當然無礙,可若是十年百年,只怕我泰山派到時使得全是他嵩山劍法了!”
玉磯子冷哼一聲,反唇相譏道:“五嶽合併,五嶽派自然氣勢大盛,泰山門下弟子哪個行走江湖不會方便許多?倒是你這個掌門人,卻不一定能當得上了。”
天門道人氣的滿臉通紅,狠狠拽出懷中的掌門信物,一把黑鐵短劍,恨恨說道:“泰山百年基業,萬不能在我手裡被吞併,你要是擔得起這個罪名,你便做去。”
玉磯子大笑兩聲,不動聲色地往前挪了兩步,說道:“那便拿來吧。”他身形疾衝,左手探出,一把便將掌門信物奪了過來。
天門道長沒想到這老頭一把年紀了還這般無恥,當即飛身去奪,就在此時,泰山派竟又有兩名白髮道人跳了出來,一掌逼退天門,呵斥道:“天門,你竟敢對師叔出手?”
剎那間,泰山派又走出三十餘人,皆大聲呵斥天門道長欺師滅祖,天門道長一時間竟有點發蒙。
此時泰山派竟然涇渭分明的分成了兩派,一部分是玉磯子為首的年長派,另一部分則是天門道長和他的弟子們。
其實泰山派中本是天門道長門下弟子人更多,不然他早被玉磯子奪了掌門之位。
但顯然今日玉磯子早有佈置,天門道長這邊只有可憐的十餘人。
那玉磯子座下三十餘人忽然便齊聲喊道:“天門退位!天門退位!”
天門道長這邊聲勢不如對方,氣的紛紛拔出了兵器,往前對峙,一時間劍拔弩張,眼看馬上一場血戰就要展開。
這時,忽聽得遠處有一人懶洋洋地說道:“老子走遍天下,這種說完便反悔的狗熊,竟還是一派掌門,簡直把爺爺臉都丟光了。”
葉燦循聲望去,正是那嘲諷少林原在嵩山之下的三人之一,叫做青海一梟,心中已瞭然,知道這是左冷禪的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