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振武的身體在風中抖了抖。聶皓天此刻勝券在握,淡定自若,笑容如同貓捉老鼠一般。老實說,趙振武確實從不曾見識過聶皓天的這一面,陰狠毒辣,卻偏又談笑風生。
那一份邪、那一份冷、那一份傲。
他趙振武之前確實是瞎了狗眼,以為聶皓天年紀輕輕就位高權重,不過就是因著家族的權威,太子黨的庇佑。
他就沒切切實實的想過,一介特種兵的副師級,為什麼就連彭宇司令都暗示:不要招惹聶皓天。
他一直看聶皓天不順眼,卻沒想過有一個詞叫:後生可畏。
趙振武心思急轉,他昨晚在這裡帶了心肝兒來尋歡。換了普通人也只不過是有傷風化,貽笑大方。但軍人最重要的是名節及清譽。雖然這種事兒,軍中並不只他一個,但被揪住卻又只他一個。
考慮到這是丟官的大事。趙振武軟了下來:“聶團,我們好歹都是戰友同袍,沒必要搞得太絕。哎,我昨晚喝多了酒,口不擇言,你大人有大量,請你……”
“噼啪”一聲,聶皓天一腳把面前的短椅踢了個稀巴爛:“我它媽的從來就不大人大量,我最記仇。”
“這……”目露陰狠神色的聶皓天讓趙振武口不能言。他現在真的開始怕了。
聶皓天冷冷的:“你昨晚只不過是找了自家小蜜歡喜了一下,大不了就嫂子吃吃醋,軍區降一下職,其實也不算什麼大事。我聶皓天打蛇向來喜歡打七寸,放到今天才搞你,只是因為,我喜歡玩久一點而已。”
“聶皓天,你什麼意思?”難道他還抓著自己其他的把柄?
“你們炮兵營去年翻新了宿舍,整個軍營煥然一新,你那銀子裝在袋子裡穩妥嗎?要是花不完,聶某讓檢察處的來幫你花一點如何?錢多了燒手,你養個二。奶也挑挑貨色啊,就這副豬容,你也不怕嫂子難過?”
“聶爺,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此前我有眼不識泰山,你就放過我吧!”趙振武的官威其實就是擺出來的。自己貪汙公款,還利用公款包養小蜜,這種事兒要真的捅出去,家庭事業全都不保啊。
他只有認慫:“聶爺,我就嘴臭了點,對你向來都愛護有加的啊,我……”
“跳傘訓練那天,你派人在漁港意圖殺害238,這事,也是對我愛護有加?”聶皓天陰冷的聲音染上了嗜血的味道:“只是為了讓我的訓練出岔子,讓我背上治軍不力的罪名,就把一個兵士的性命當兒戲,像你這種害群之馬,我還讓你留在軍營?”
聶皓天的陰和狠便體現在這處,他其實早就掌握趙振武的罪證,卻還等待他罪行敗露,一擊致命。
“我聶皓天雖然傲氣,但也不會狂妄到容不得幾句髒話。你要損我對付我,我等著你放馬過來。但是,你動的是我手下的兵,是……238。”
是啊,他動的是238啊,是聶皓天心尖尖上的人啊!
“完了!”趙振武哀呼著一頭栽倒在地,額頭撞向牆壁,頹然倒下。
駱曉婷在一週之後,被正式起訴。而炮兵團的趙振武也以瀆職貪汙罪被隔離審查。
這兩起由聶皓天親手主導的暗潮,其後攪動軍界多少春水,一心想著回家哄老媽的微微,根本就沒心思想像。
她馬不停蹄的回鄉,打算先來個負荊請罪,不行再跪地求饒,再不行就一哭二鬧三上吊。
但不幸的是,紀敏如是世間最理解女兒的媽媽,沒等她解釋耍無賴,“安和堂”的大門一開,一關,她被軟禁了!
“救命!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微微喊得淒厲絕望,真是聽者傷心,聞者流淚。
大師兄紀忠心疼不已,在視窗給她遞了串提子:“小師妹,你吃串提子潤潤喉,這樣喊下去,嗓子都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