褂興�恢�賴牡胤劍�
但好歹是錦娘娘的一片心意,她只得笑著謝恩。
自那一眼之後,她便再也沒有見過永嘉帝。或許,他與她今生的各種聯絡,便已然就此為止了。既然是自己一心想要斬斷的過去,那麼又何必執著於過去的一切不願醒來呢?如果說從此刻之前所發生的一切便都是過去,眼下和以後,才是綠凝應該考慮的事情了罷?
這幾日,綠凝的精神頭兒似乎在慢慢的變好。她的胃口一日,比一日好些,臉色也一日,比一日紅潤。嫣翠常常來到“落霞閣”探望綠凝,見綠凝這般模樣,自然也放了心。而洛瑾也時常來房裡,綠凝卻自是淡淡的,也不與他交談,甚至連看也不看他一眼。那洛瑾縱然是有心想要對綠凝說話,卻怎奈綠凝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便只是來坐坐,便走開了。
比起從前,而今的綠凝卻沉默了許多。她雖是照吃照喝,卻也並不怎麼去管事房,亦無心打理侯府的大小事宜了。那鄭老太君心裡尤知是那回遲採青的丫頭盼兒生事,傷了綠凝的心,心裡也覺得有些對不住綠凝,便也只得私下裡吩咐秋媽多承擔些了。
那遲採青依舊不允許走出“采薇軒”半步,整日對著個空院子唉聲嘆氣,時常遣些小丫頭去請洛瑾,洛瑾卻只是淡淡的不予回應,或是很久方才露面來“采薇軒”看看,也不過是站在院門口與遲採青寒喧幾句便離開了。這遲採青瞧不見洛瑾,心裡空空蕩蕩沒有著落,又失去了盼兒,沒有個貼心的人與她在一處,每一日都像一年般難熬,只望著院兒外的一切嘆息。三姨娘因著四姨娘與她說過的話,也時常掛心憂慮,又因盼兒所說的那些話兒弄得心裡愈發的七上八下,便好勸歹勸,說服了洛楓,去往洛瑾那裡,求洛瑾幫洛楓尋個官職。
那洛瑾沉吟著,思量了半晌,方道:“楓兒如今也是大了,從前我自覺得他還年輕,身體自是要薄弱些。況且我與父侯先前都因長期征戰沙場,想著家裡總有個男丁照料著好些,才未捨得使楓兒前去從軍。而今三姨娘若是張了口,洛瑾自然不會不答應。只是若想在朝中謀職,並有前途者,必要在軍中磨歷幾年,我尚且不忍楓兒去軍中受苦,不如便在兵部替他謀個文差,打發些時日,磨練下心性也好。若待有機會,再從軍出征,立下些許戰功,便可青雲直上了。”
這三姨娘聞聽可在兵部任職,又見洛瑾說得如此真誠,當下感動莫名,只謝了洛瑾,心滿意足地走了。
侯府裡,最為安靜卻最為古怪的,便當屬這唯一的小姐—洛凝香了。她自省親以後便將自己關在房裡,也不出去,也不願與人交談,只是捧著琴,若有所思地彈著,彈著。那曲《風波渺》便整日裡迴盪在侯府,斷斷繼繼的,卻是洛凝香彈一會子,便停一會子,然後整個人坐在那裡,紅著臉淺淺地笑。院兒裡的下人們便都說這凝香小姐的魂兒不知被甚麼人勾走了,卻不小心給洛凝香聽到了,大發一通雷霆,這才無人敢言了。
日子便這樣一復一日的過著。幾日之後的一個清晨,水珠兒如往常一般打了水,端進綠凝的房裡。
“夫人。”水珠兒將銅盆放在桌子上,便走到床塌前輕聲喚道:“夫人,老祖宗今兒早上便喚來請您,說是要您與她一同用餐呢。”
然而說了半晌,那垂下的帷幔之中卻根本無人應聲。
“夫人?”水珠兒疑惑地喚著,伸手挑開了帷幔。
帷幔裡被褥整齊,卻根本沒有綠凝的影子。
“夫人!”水珠兒當場便被唬得傻了眼,她呆呆地立在當場,然後驚恐地後退了一步,“呀”的大喊出聲,直奔向洛瑾的書房“麟軒”。
“侯爺,侯爺!”水珠兒的眼淚都被嚇得流了出來,驚惶失措地奔進書房,顫抖地對正在看公文的洛瑾哭道,“夫人,夫人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