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腳步立刻頓住,然後板著一張臉轉過身來,瞪著洛楓。
“這邊,這邊。”洛楓笑嘻嘻地伸手指向左邊,並且快步走在了前面。
所幸,現在的時辰尚早,住處似乎還未有人起床。綠凝與洛楓回到廂房處,四處望了一望,便紛紛迅速地鑽回了自己的房間。
翌日,幾位長輩又少不得在寺裡焚香禱告一番,方才下了山。
綠凝坐在轎子上,只覺身上陣陣發冷,又頭疼得厲害,禁不住打了好幾個噴嚏。在轎外跟隨的嫣翠聽了,不免有些著急,忙挑起轎簾來問綠凝。
“或許是昨兒夜裡尚不習慣這山上的冷,便是有些著涼了罷。”綠凝揉著額頭,對嫣翠說道。
“夫人您的身子骨兒原本就弱,自然使不得在山上逗留太久,而今若是染上風寒可怎麼得了。”嫣翠氣惱地說著,又礙於畢竟是在轎上,既無郎中可請,又沒有辦法喝些薑湯,只得尋了件袍子,為綠凝蓋在身上,又揪著一顆心,盼著快一點到底鄭國公府。
好容易捱到了鄭國公府,綠凝卻早已然昏昏欲睡了。
那鄭老太君素知綠凝軀體孱弱,又經路途勞頓,便更加的憐惜。當下便催人趕緊去請郎中來,又命眾人紛紛回房多作休息去了。
且不說郎中匆匆地趕到鄭國公府,替綠凝把了脈,開了些個驅風寒的草藥;也不說眾人回到房裡,均各自躺下休息至了午時。單說那午時過後,便早有那睡不著、閒不下的人,巴巴地拎著禮物來到了遲採青的院兒裡。
遲採青才剛剛醒來,梳洗好了,坐在案邊端起一杯茶來吃,但見丫頭順兒匆匆地走進來,對三姨娘說道:“二夫人,映雪小姐來了。”
映雪?
遲採青愣了愣,這丫頭平素裡心氣可是高得很,從不與自己打交道,恨不能鼻孔裡生眼睛,抬頭看到天上去了。為此,遲採青常在暗裡笑她,自己本就是個庶出,難道還自己是個嫡親的公主不成?而又因著這鄭映雪平素裡最喜纏著洛瑾,所以遲採青平素裡對這映雪的印象也不甚很好,映雪傲氣,自然也素不與遲採青等人往來,今兒突然登門,卻倒是令遲採青有幾分意外。
遲採青放下茶杯,有心想要站起來,但想了想,便又重新坐下,將茶杯端在了手中。
“採青姐姐,我來看你了。”那鄭映雪人未到,笑聲倒是先傳到了。
遲採青挑眼看去,但見那鄭映雪一襲碧色輕紗罩衣,神采煥煥,雙眸生輝,快步行至屋裡,便笑著朝三姨娘迎過來,道:“採青姐姐可是有休息好了?”
“多虧你惦念我,”那遲採青笑著說道,“我這到底是不再年輕了,經這番折騰,都快要顛碎嘍。”
“瞧瞧,”鄭映雪笑道,“您這也叫不年輕來著?我瞧著,您這身段兒倒更勝那些十七八歲的少女呢。”
“瞧你這張嘴巴甜的。”遲採青笑著,用手指了指自己身邊的座位,道:“快坐下,這才回來,倒也是累得緊。”
說罷,便揚聲喚丫頭上茶。
“我平素裡也跟我娘說,你瞧那採青姐姐的身段兒,那氣質,莫說是男人,便是我們這些女人們,也是要忍不住多看幾眼的。”鄭映雪接過來丫頭端來的茶,一面用手輕輕拿起杯蓋趕著杯中的茶葉,一面巧笑著說道,“您猜我娘是怎麼說的?”
縱然心中甚為知曉這鄭映雪不過是說些漂亮的話兒來討好自己,但遲採青到底還是禁不住好奇,問道:“怎麼說的?”
“我娘說呀,你道你這採青姐姐是個凡人來的?想當年哪,侯爺見到你採青姐姐的時候,簡直是恍若天人,愛慕得很呢!”
說罷,兩個人都笑成一團。
“你娘啊,盡是胡亂說笑話編派我的,”這遲採青笑得花枝亂顫,卻又不得不祥裝生氣,板起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