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了然笑意,便躬身退出了房間。
見水珠兒關了房門,綠凝方才輕輕吟唱一聲,將雙腳浸在了水盆之中。
“你可瞧的仔細了?果真是侯爺的衣裳不?”嫣翠捉了水珠兒的手,問道。
“哎喲,我的好姐姐,您可是抓疼我了。”水珠兒被嫣翠抓得生疼,不由得咧嘴道。
“就你多事。”嫣翠鬆了水珠兒,卻又禁不住用力掐了她一下,啐道,“還不快點說來。”
“好,我說。”水珠兒喜不自禁地說道,“我那會不是跟你說了,我瞧見夫人裹著侯爺的外套,行色匆匆地從外面跑進來,徑直奔進了房間。你還不信,結果你猜怎麼樣,我走進去,看到夫人的頭髮還是溼的,腳上似是也沾著泥屑的。我本是想伺候夫人浴足的,誰想夫人可是警惕得很,根本不許。我就只好起身了,誰想快要走出去的時候,瞧見呀,瞧見侯爺的衣裳就放在夫人的床塌之上呢!”
“哎呀!”嫣翠喜得猛地抓住了水珠兒的肩膀,搖了好幾搖,“這豈不是說,侯爺和夫人圓房了麼!”
“可不!”水珠兒亦是雀躍不已,興奮地跳了一跳。
“可是,”嫣翠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突然說道,“卻又為何夫人會赤腳跑了回來,而且要披著侯爺的外套?”
“呃……”水珠亦愣了愣,隨即又慢慢地說道,“會不會是,人家王孫貴族,就喜歡在野外……呃……”
水珠兒的話說出來,兩個人的身形都禁不住頓了頓,然後面面相覷。
“不管怎麼說,反正是同房了。”嫣翠終於還是決定忽略那些細節,取其重點,“我們終於可以揚眉吐氣了!”
“嗯!”水珠兒激動得熱淚迎眶,與嫣翠的手緊緊攥在一起。
“夫人,今兒也是熱了,要不要回房休息?”嫣翠抬起頭,瞧了瞧頭頂那輪碩大的太陽,不無擔憂地說道,“您身子骨兒本來便是羸弱,仔細熱到了。”
“無礙。”綠凝擺了擺手。每逢這時候,都是女子身體最為虛弱的時候,身體好像總是透著股寒意,想要溫暖。所以先前便與嫣翠說了,要出來走走。嫣翠雖然擔心主子的身體,卻又不好說什麼,只得吩咐水珠去喚廚房煮了珍珠銀耳燙去,自己又扶著主子慢慢走出來。
“我記得那桃花兒林是有個可以休憩的地方的,我們去看看罷。”綠凝說道。
“是。”珠兒應著,隨綠凝一併走著。
偶爾,有輕輕的微風拂過,眼前的落花,倒是漸漸多了起來。
桃花兒,許是盛開到最豔,最明豔的終點,便是悽迷的下落。落櫻繽紛,帶著隱隱的香氣,在空氣中飛舞。
綠凝只覺有些倦意,抬眼見不遠處的桃樹下有個青色的石椅,便示意嫣翠走過去,坐下了。這條石椅本是一個碩大的青紫石,其間有隱隱的水紋,不知被哪位能工巧將依其形而雕成了左高右低的光滑石椅,隱於桃林之中,映著繽紛落花兒煞是好看。
綠凝坐著,整個身子向左斜靠了,方才感覺到了些許的舒服,這片桃林倒也密集,只有斑駁的陽光透過繁花輕灑下來,照得四周一片愜意景象。
“夫人,您口溻了沒的?”嫣翠體貼地問道。
嫣翠不問倒好,這一問,綠凝還真是覺得有些口渴了,她微微點了點頭。
“這水珠兒辦事也忒不牢靠,叫她去取些糖水來,反而現在還不到。”嫣翠回頭望了望“陶然居”的方向,卻不見水珠兒的半個影子,只氣得跺了跺腳,嗔道。
“罷了。”綠凝擺了擺手,“這會子也不想些什麼糖水吃,你去取幾片茉莉花兒泡了提來罷,今兒身子骨乏些,倒甚是想那股子清香之氣。”
“是,夫人。奴婢去去就來。”嫣翠應了,便扭身急急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