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圍圈中刀槍之聲大作,鮮血四濺!
突然,一聲驚叫,眾待衛留下幾具屍體四散而開,卻是杜長纓渾身浴血,也不知是自己的還是別人的,碎夢槍折成三截插在腰間,卻雙手狂搶了一柄流星錘打了出來,錘重力猛,呼呼掛風,眾待衛倒一時不敢接近。
卓海池見了,咬咬牙,伸手搶過一張弓,搭箭射去,嗖-一箭正中杜長纓的右肩,杜長纓只覺右臂一熱,手中的流星索再也捏不住,譁——流星錘斜飛數丈,重重地打在一座樓角上,將那樓角一錘打塌,磚瓦俱下,街上行人紛紛躲避。
“拿下刺客!”卓海池叫道。
“是!”眾待衛轟然而上。
突然轟的一聲眾待衛狂叫著橫散數尺,一條人影卻挾著杜長纓沖天而起。
“何天香?!”卓海池大驚失色:“大家快追!”
何天香夾著已然重傷的杜長纓不管東南西北地瞎闖一通,抬頭一看,竟進了一條死衚衕,不由暗暗叫苦,耳聽得身後追兵漸漸,卻也再顧不得多想,騰身跳進牆內。
眾待衛追進衚衕,不見了何天香蹤影,卓海池叫道:“大夥翻過牆去看一看!”
一個待衛卻忙攔道:“慢!此處是北王爺的府第,咱們還是先稟報過相爺再說!”
“北王爺的府第?”無影血蝠卓海池也倒吸了一口涼氣:“難道是……”
何天香抱著已然昏迷的杜長纓剛一落地,便覺得此處有些似曾相識的感覺,卻也來不及多想,拔腿便往裡面衝。
剛奔了沒多遠,便看見慧香正咬牙切齒地站在前面,何天香差點兒跳了起來,轉身就想從原路逃回。
慧香見何天香還想跑,眼睛中火星子都冒出來了:“何天香,你給我站住!郡主為了你都快要死了,你還想就這樣一走了之?!”
碧雲樓中,一片愁雲慘霧,藥香繚然,老王爺,王妃,少王妃,小王爺都黯然地坐在婷兒床邊。
簾影一掀,慧香引了何天香走了進來。何天香一見婷兒躺在床上憔悴的樣子,心中不由大是痠痛,暗暗說:“婷兒,你這又是何苦?”
小王爺見慧香引了一個年青人進來,不由奇道:“慧香,我不是讓你再請大夫嗎?這人是誰?”
“這人就是最好的大夫!”慧香黯然道。
“什麼?他……?!”小王爺大怒:“婷兒都快要死了,你還跟我開這種玩笑……”
慧香默然,默然便是解釋,無聲更是抗爭!
老王爺看了何天香一眼,又看了躺在床上的婷兒一眼,突然嘆了一口氣,打個手勢,眾人一齊退了出來。
何天香看著昏睡著的婷兒,一步一步挪到床邊,輕輕坐了下來,拉著她的手說道:“婷兒,你這又是何苦?我只是個江湖流浪漢,生也罷,死也罷,都不會有幾個人知道;而你卻是北王府的一個金郡主,皇上垂憐,天下爭羨。你應該知道,我最喜歡的人是你,可是自打我一發現你的真實身份後,我的心就已經不是自己的了;你知不知道我當時心裡有多痛苦?我在客棧裡大病了三天,天知道我是怎麼醒過來的,因為你總是在對著我笑,我知道的,你愛笑,你從來就是愛笑……”何天香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繼續道:“可是當我拂曉看到你寫的那首詞的時候,我的心完全都碎了,我知道,我們是不可能的;就是在一起,也不過是徒然增加彼此的痛苦罷了;可是,你居然連讓我靜靜地離開都不肯,為什麼?為什麼!難道前世我真的欠了你什麼,一定要我今生來補還嗎?”
何天香已泣不成聲,婷兒的眼角竟也閃爍出晶瑩的淚花,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生氣。
“她醒了,她醒了!”何天香大喜若狂,就待起身卻覺手被婷兒拉住了,連忙低下了頭。
卻見婷兒的喉嚨艱難地蠕動了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