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禮問。
宗嶽不置可否,拿著盒子,手停在半空。
陳禮頭也不回地走了。
甚至吝惜一次回頭,她不願看到對方的表情。
直到臨行前,陳禮隔絕了對方的任何訊息,她索性換了一個號碼,只留下家人和幾個朋友的電話。
雖然只有秋春兩個學期,但是回國的時候自然還是要面對的。
半年之後,誰又能料到發生什麼呢?
若是真心喜歡彼此,便永遠達不到分手即朋友的境地。不知道對於宗嶽兩人的關係是否到此為止,但之於陳禮,她是再也不想接觸對方的一草一木了。
離別當天,幾人在機場聚首,一起道些無關緊要的話題。舒潼說最擔心的不是陳禮過得好不好,而是怕朋友圈又多個代購,笑得陳禮一個粉拳呼了過去。最後陳禮趁大家都沒注意,遞了一個信封給舒潼。
裡面是對方給自己的鏈子,還有公寓的鑰匙。
“幫我還給宗嶽,跟她說從此咱們兩清。”陳禮低聲說。
“我這還有她的一封信。”舒潼說。
“丟了吧,我沒興趣。”
舒潼盯著陳禮良久,說:“你比我還決絕呢,小妮子。”
“跟你學的。”陳禮笑著說。
遠處傳來呼喊陳禮的男聲,對方是化院的另一個交換生,陳禮應了句馬上來,筱蠻逮著機會說那男生不錯啊,長得有模有樣的。
舒潼八卦地補了一句“化工一班的錢昭行,競賽隊的,你們是強強聯手啊。”
“有機會趁早拿下。”筱蠻說。
陳禮笑著說回見,揹著包輕快地跑了。
這些朋友都是她前行的動力,是心理堅實的後盾,她不希望自己失戀的情緒感染到所有歡樂的人,儘管每每回憶起當初內心都悲愴萬分。
失戀是必然的經歷,況且發生在出國前,而並非膠著一番才選擇相忘江湖,陳禮甚至有些慶幸。不知道是阿Q精神太強大,還是根本不適合戀愛,她驕傲地認為,走就要走的乾脆。
哪怕是被甩。
哪怕心有不甘。
“你一個人在那role play什麼?”沉默了很久的錢同學發話了,他覺得表情變化豐富的陳禮有點傻氣。
不知道怎麼會跟她一隊,競賽隊沒有她的蹤影,績點也很普通,完全的無名小卒。
陳禮聳聳肩,繼續琢磨自己的小心思。
錢昭行感嘆,至少對方還是安靜的。
過了當地學校的語言測試,兩人被安排在了一個班,一個小組。國際生向來很少扎堆,或者融入當地的華人群體,或者試圖加入本地生活圈,但是錢昭行的英文交際遠不如陳禮,不得不像個膏藥一樣粘著對方。
陳禮無奈,她和舒潼吐槽,說錢昭行已經嚴重打擾到自己的朋友圈子,而且會讓別人認為自己有男友,根本無法和美女帥哥打成一片。
舒潼說你反倒開放了,之前都不知道你有啥交際圈子。
陳禮想了半天,說,宅。
兩人對著facetime瞬間哈哈大笑。
兩人上課的時候,對方是卯足十二萬分地精力聽寫教授的話,因為聽不懂英式口音,還要靦臉向學渣陳禮請教。偶爾幾次陳禮想偷懶報個當地名勝觀光團玩一番,都被錢昭行拉到咖啡廳一起學習。
陳禮終於忍不住說給我一點私人空間吧,對方才紅著臉說那我自己去好了。
一個人在異地和書本搏殺的背影,多少令人有些悲慟。陳禮過意不去,還是無奈地走進咖啡廳像往常一樣一起學習。
她甚至懷疑不是亞洲多學霸,而是學霸多找學渣當隊友。
陳禮向舒潼吐槽了錢同學一堆,卻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