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欲動的樣子。那張臉豔如桃花,粉腮如團團雲霧,為什麼到了自己這兒。爹孃卻不肯開開眼,元綠想起孃親曾經對自己說過的話:女人光靠樣貌籠絡不住男人的心,靠的是手段。元綠頂多就是清秀。這也是葉姐兒為什麼比秀姐兒更看重自己的原因之一,不過是覺得元綠根本不具備威脅罷了。
兩個女孩子正在這兒嘀嘀咕咕議論著表姑娘和顧家。從小院風風火火跑出個扎著丫髻的小丫頭,見到葉姐兒腳步急急定住,語氣中帶著叫人不舒服的埋怨:“姐姐怎麼還在這兒,碧潭姐姐催了我好幾次了,就等這隻瓷爐了!”擲下幾句冷冰冰的話,回身就往裡跑。
葉姐兒險些被氣了個倒仰,衝著那背影恨恨道:“我倒是巴不得長四條腿。只是沒那樣的好福氣,遲了一時半會兒能怎麼著,難道誰蒸下了饅頭等著你,怕冷了不成?”
元綠慌拉住葉姐兒:“好妹妹,這是什麼地方,你幹什麼這樣大聲的喊叫,小心惹得別人不滿!”
“不滿怎麼了,我早就不滿了。同樣是奴才,她充什麼主子,不就是在表姑娘身邊多呆了幾年。我還在世子爺身邊伺候著呢,也沒見她多敬重我,連這樣跑腿的活計都塞給我!”葉姐兒低頭看著圓滾滾的青花壽山福海紋瓷爐,眼裡冒著火光。
元綠輕笑道:“也不怪你生氣。我看著也覺得過分。你沒見現在咱們將軍府上,見了碧潭沒一個不客客氣氣的,小點的丫頭張口閉口就是‘碧潭姐姐’,連那些有頭有臉的婆子也知道奉承討好。前兒漿洗房的車媽媽不過弄丟了一件衣服,那個碧潭就得理不饒人,直鬧騰到了世子爺面前,可把世子氣的,車媽媽一家都沒得好,不但遭了板子,她還丟了差事,如今我聽說她兩個兒子正往二管事那裡走關係呢!”
提及“碧潭”兩個字,葉姐兒就覺得頭皮發麻,昨晚衝撞了那小娘皮,把自己好一頓收拾,要不是二管事來的及時,葉姐兒只怕自己難逃一頓板子。
“阿彌陀佛,只求著這兩尊女閻羅趕緊走吧,少禍害我們將軍府才是!”葉姐兒雙手就要合十去拜,青花壽山福海紋瓷爐滑不留手,順著縫隙就要往下墜,還沒等葉姐兒明白過來怎麼回事兒,元綠驚呼一聲瞬間跪倒在地,堪堪捧住了這隻千金難買的玩器。
葉姐兒臉都白了,哆哆嗦嗦手腳冰冷。“元,元綠”
元綠心肝也被嚇得不輕,可看著葉姐兒傻呆呆的模樣,騰騰不斷冒著火光,語氣顯得僵硬:“進去吧!”葉姐兒腳底輕飄飄的進了小院,根本忘記那支瓷爐本該抱在自己懷中,而現在卻成了元綠初七這日,從清早天際上就開始飄著小雪花,不大會兒宿元城就籠罩在一層薄薄的銀霧中,街面行人不多,倒是官兵五十步便站一人,腰間佩戴著陌刀,更增添了幾分肅殺氣氛。西城門上站著將軍府裡的幾個得力干將,不斷張望遠處,從雪霧中奔來的斥候不斷回稟著大公主的行程。直將近午時,硃紅色的車隊才漸漸駛進人們的視線。
這隻車隊共有三十幾輛大車,打頭的一輛足足能容納數十人團坐,密不透風的簾子上繡滿了纏枝蓮花紋,十幾匹駿馬經過長期的奔波卻絲毫不顯疲憊之態,幾十名青衣衛將頭車包圍的密不透風,個個手中都有弓弩箭矢,眼瞧著宿元城就在前面,青衣衛不但沒有放鬆心防,反而加倍的警惕。
紫華大公主輕輕撩開窗簾的一角,凜冽的北風瘋狂往裡湧,心腹嬤嬤嗔道:“殿下的身子才好了些,最禁不住這種冷風冷氣的,等到了世子那兒趕緊叫人備下熱湯,好好去去這一路勞苦。”
大公主沒理會嬤嬤的體貼,反而問道:“車上的人還老實?”心腹嬤嬤頓了頓:“她知道自己的本分,殿下放心吧,她爹孃都恰掐在我們手裡,到了將軍府自然給她一條生路!”
大公主冷笑道:“爹孃有什麼用?她若一門心思耍花花腸子,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