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葛太醫剛剛坐過的繡墩上,“昨兒晚上和你商量的事兒……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趙煦嘴角冷笑,臉色更加慘白:“商量?母親那叫做商量嗎?兒子還以為是命令呢”
郭王妃麵皮一紅,卻很快恢復了常色,淡淡的開口:“我是你的娘,即便是命令,難道你還打算不遵從嗎?再說,我又不是叫你另娶她人,只是想讓你表妹做平妻而已。我已經見過了魏家小姐,還算有容人的肚量,想必知道是我的意思,吃些委屈也不會在意的。”
趙煦一邊劇烈的咳嗽一邊猛笑,“表妹?和我沒有半點血緣關係的女人怎麼好意思當我的表妹?她既不是趙家的人,也不是郭家的人,這個表妹我可承受不起。”
郭王妃騰的從繡墩上站了起來:“我就知道你爹不會說什麼好話。不錯,這些年我是委屈了你,沒有盡到一個做孃的責任,只是如今我不是想盡了辦法要補償你嘛只要你娶小青,我就再也不離開京城,專心致志做個好母親,好祖母。”
趙煦最恨郭王妃佔盡便宜還受委屈的模樣,“小青?母親叫的好親密,不知道的還以為那才是你的親兒。母親在涪原十幾年給別人當媽,如今還不甘心,要用你兒子的終身幸福來滿足自己的私慾。你難道就不知外面是怎樣議論恪親王妃的?”
郭王妃面紅耳赤,睚眥俱裂:“難道就許大公主收個養女疼愛若寶,我對小青好一些就是為了滿足私慾?”郭王妃恨不得上去掐斷親生兒子的喉嚨,叫他吞下去那些汙言穢語。
相比之下,趙煦的語氣平靜的駭人:“大公主養的女兒本就和她毫無瓜葛,而母親養的女兒卻是老情人的骨肉。”一句老情人炸的郭王妃是七葷八素,頭腳打顫,“你,你這孽子早知生下你無用,我當初何必犯險?”
趙煦陡然心中一痛,強忍冷嘲道:“母親自然明白為何犯險,要不是父親和你用我做約定,怎麼會有母親後面十幾年的逍遙日子?母親叫我娶什麼小青小紅的,我是斷不能忍。”
郭王妃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狠狠瞪著趙煦,繼而惡毒的哼道:“那你也別想稱心如意娶到魏凝萱。叫我x日看著一個不喜歡的女人做兒媳,我絕難做到,你要是不怕我x日虐待她,大可以將人娶進門來,來日方長咱們走著瞧。”
郭王妃已經走到了門前,卻聽見後面趙煦低喚了一聲。郭王妃沒有回頭,但心中得意不止:“怎麼,反悔了?”
“可惜要交母親失望了,母親若執意叫兒子娶什麼亂七八糟的女人,那……兒子就只能拿三位舅舅洩憤了。”
郭王妃猛然轉身:“什麼意思?”
趙煦好以整暇的躺在炕上,“大舅舅在涪原無端棒殺了縣令幼子,二舅舅將戶部撥給涪原大營的五十萬兩軍餉貪墨一半,三舅舅,”郭王妃尖聲嘶吼道:“別說了”
趙煦忍著劇痛,一隻胳膊支起身子看向郭王妃:“三舅舅最是不堪,奸/yin了伯父的繼室伯母,且將無辜的伯父謀害致死。怪不得母親不願意叫兒子說,原來三位嫡親的舅舅竟都是些衣冠禽獸。”
郭王妃心中大駭,趙煦這小混蛋都是從哪裡打聽來的訊息?三個哥哥做事雖然荒唐,但無不是為了郭家著想。大哥為使祖田擴大一倍,和縣令爭地才錯手殺死了後者的幼子,二哥為了給祖父過壽修院子才挪用了軍餉,至於三哥,什麼奸/yin伯母,更是無稽之談,他二人才是青梅竹馬,要不是二伯父用了下作的手段,三哥和心愛的女子何必如此。
趙煦輕笑道:“母親可要思量清楚,你是要保住嫡親的三個哥哥,還是苦守老情人的女兒。”
“畜生,那是你的親舅舅”
“可我卻懷疑自己是不是母親的親兒子”
郭王妃看著兒子冰冷的雙目,蹬蹬蹬幾個倒退,一腳踩在火盆子上,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