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奇怪。
再看顧家,沒有那些軍餉,顧家怎麼收買人心,沒有軍餉,顧家如何在北疆建功立業,沒有軍餉,誰會替他們賣命!
凝萱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碧潭一家過的簡樸,但卻下得了狠心從將士們身上搜刮,反而去照顧孤兒,這本身就是一件自相矛盾的事兒,除非“姑娘,你在想什麼?”
凝萱徐徐搖搖頭,看著丫鬟清澈的眸子,忽然覺得自己是多慮了。
“好了,我們先用飯,你一路風塵顛簸,今兒就好生歇著。我請世子招呼顧準。據我所知那個白大家現在就在閩陽,顧準回去說不定能在陣前遇見。”
碧潭眼前一亮:“姑娘是打算藉助兩位爺的力去對付那小子?咱們雖沒見過大爺和二爺。可這些年兩位爺沒少往京城裡給你送東西,想必心裡也是疼愛你的。”
凝萱心裡不斷慨嘆,這個時代的女孩子,到底在大事上面總想要仰仗著男人去做,即便是碧潭這樣男孩子性格也不免例外。若換成了凝萱前世那會兒。什麼借力打力一概不用,光憑藉她自己足以應付這樣的問題。
“殺雞焉用牛刀,世子說,那個白大家本叫柏蘇泰。是個落魄的私生子,很不得寵,無非是與駐守閩陽的靖安侯沾了點親戚。”
“可姑娘手無縛雞之力。那人看著就不好惹,姑娘想怎麼辦呢?”碧潭真恨不得將顧準的本事安到自己身上,不然何須叫姑娘這麼大傷腦筋,自己一個來回就能要了柏蘇泰的首級。
凝萱用指頭點了點自己的太陰穴,輕聲笑道:“有的女人成就大事靠美色。有的女人靠的卻是這裡。碧潭,永遠不要奢望男人會一心一意的幫你,給予之後必定會向你索要更多的報答,而這種報答往往是你所無法承擔的痛苦。靠人不如靠己,收拾柏蘇泰看似艱難。但實際上只要我們善加利用,一定能將他置於死地。”
碧潭看凝萱的目光充滿了敬佩:“姑娘說怎樣做。我就跟著姑娘絕無二心。”
凝萱朗聲叫來了門外伺候的丫鬟婆子,命她們好生將碧潭帶去用飯,碧潭知道姑娘定是要看宋嬤嬤捎來的東西,所以也不多加推辭便去了。等人一走,凝萱趕忙將大門死死關上,小心翼翼的開啟油布包,東西很簡單,一朵嵌著金茶的簪子,凝萱看不出東西的材質,但閃閃發光卻絕對不會是純金鍛造。金茶的樣式很特別,而且上面落著一隻清晰可見的單翅蜂,造型詭異。
凝萱從沒見過這種簪子,轉眼去看油布包裡的另外一樣東西,是封信,被折的只有芝麻方糖那麼大,陰溼過來的墨跡打透了紙張。凝萱輕輕放下金茶簪,轉而鋪平了信箋。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凝萱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她就覺得奇怪,嬤嬤和自己說過,她不認識多少字,連自己的名字還是跟著凝萱生母學的,怎麼會突然之間學會了寫信。
凝萱有些慌亂的站起身,將桌案的抽屜一個個拽開,終於在小小的角落裡發現了火摺子,火星一著,順著信箋瞬間化成大火,成了一隻在空中不斷翻飛的火蝴蝶。
門外恰恰傳來噼噼啪啪的敲門聲:“表姑娘,表姑娘,將軍請你前面去呢,說是有客人想見表姑娘一面。表姑娘人呢?”來人可一點不客氣,張口一個表姑娘,閉口一個表姑娘,語氣還特別的重,叫人聽了心裡發煩。
殊不知,門外的人比凝萱更不耐煩,敲了沒幾下便嘀咕起來:“什麼嘛,大白天關著門,真是寒門小戶才幹得出的事兒。也不知哪裡跑出來個表姑娘,一進門就要這要那的,敢情真把這兒當自己家了。哼!”
凝萱本要去開門的手陡然一僵,門外不止一人,還有旁人附和了兩句。凝萱眉頭擰在一處,趙煦到底認不認人啊,找的這是什麼丫鬟婆子。她剛想一腳踹開門,最後砸斷長舌婦的鼻樑,還沒等有行動,就有位明顯上了年紀的婆子